任楚楚笑得天真,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實際上已然把任露露那點小心思看透。
任露露看看她,又看看康氏,整個人侷促不安,就連臉上的笑容都跟著不自然了起來。
任楚楚捂著嘴,一臉震驚:“姐姐不會是連請帖都沒有吧?!”
她聲音之大,直接穿透了房門,讓門外掃地的下人都忍不住探頭往裡瞧瞧。
任露露的臉“蹭”一下就紅透了,紅得都能滴出血來。
“我這不也是……”她急得都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了,只能扭頭求助康氏:“祖母~”
“你是帶還是不帶!”康氏連半句廢話都沒有,直接下了最後通牒。
這赤條條的威脅,讓任楚楚心裡冷笑連連。不知道還以為是她求她們呢,這麼硬氣。
“祖母,姐姐若是個小丫鬟,那還好說,可姐姐……”
她為難的撇了一眼任露露,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
丫鬟都能被帶進春宴,而她就不行。這是在諷刺她,身份連一個丫鬟都比不上了?!
任露露氣得胸前劇烈的一起一伏,她羞憤交加。
“妹妹不想帶便不帶,何至於如此羞辱於我。好歹我也是任家的好人,祖母的孫女。”
三言兩語之下,一頂不敬重康氏的帽子又被扣在了任楚楚的頭上。
任楚楚委屈道:“姐姐總愛多想。”
她又雙手一攤,“你若願意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
任露露氣得說不上話來,眼巴巴的看著康氏。
康氏陰沉著臉,厲聲警告:“任楚楚,我這是在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你可別不識好歹!”
任楚楚無奈道:“祖母,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了,您非要讓我帶一個不被皇后娘娘邀請的人去宴會做什麼。您是覺得任家太招陛下和皇后娘娘待見了嗎?”
她無視任露露羞憤的神色,繼續往下說:“先且不說姐姐的庶姐身份參加這種宴會,任家到底會不會被恥笑。就說姐姐與五殿下的事情,如今風頭都還沒過呢,就把這兩個人湊到了一起。”
她輕笑著猜測:“難不成祖母真想成就一樁好姻緣?”
“好姻緣”三個字一出來,任露露眼見康氏的臉色變了。
這天底下再好的姻緣能有皇帝賜的婚事好嗎?
任楚楚話都說得這麼直白了,康氏就算是再傻,也不敢跟皇帝對著幹。
任露露感受著屋內微妙的氣氛,急了,高聲為自己辯解:“妹妹,我只是擔心妹妹的身子才想著跟去的,這又與五殿下何干?”
任楚楚驚訝,“適才你不還說是因為祖母擔心,才讓你跟去的嗎?怎麼現在又變成你擔心了?”
她不待任露露狡辯,微微一笑,開口道:“我的身子真若成了姐姐口中擔心的那樣,也有太醫照顧著,還勞煩不到姐姐你。更別說,我好得很了。”
“妹妹你這話是……”
任露露剛要說些什麼,只聽身邊康氏低沉的一聲:“回去吧。”
任露露驚住了,著急忙慌的額去喊康氏,康氏卻連頭都不回一下。她也顧不上什麼了,緊追了上去。
紅秀見她們走遠了,才解釋:“皇后娘娘的請帖到了不久,奴婢想著等小姐午睡起來再說此事的。”
“請帖才到,她們就聞著味過來了,鼻子夠靈的啊!”任楚楚嘲諷完,又開始琢磨春宴這回事。
小說裡確實有春宴這事,只不過是在白月光死後月餘。現在怎麼突然這麼早就開始辦春宴了?難道是她沒死的緣故嗎?
任楚楚捉摸不透這件事,並且她愈發覺得,所有的事情都開始朝著脫離小說的方向發展。
“春宴上有什麼事來著?”
她嘴裡嘀咕著嘀咕著,突然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嚇得紅秀一哆嗦。
她興奮的驚呼:“這個春宴不就是女主角出場的那一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