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順聲看去,一見那衣角,眼神立刻火辣辣了起來。“還有什麼好說的!你這個孽障!”
任弘方更是連看都沒看任楚楚一眼,大步流星朝著床邊走去。
任楚楚一個箭步衝了上來,用身體強行攔住了他,“父親,你也不信我?”
周玉琴一見她這副炸了毛的模樣,心裡瞬間就安穩了。她輕言慢語的勸著:“楚楚啊,你是否清白,一瞧便知。你這著急攔著又是作何?莫不是這床底真藏了人?”
任楚楚扭頭怒瞪著她,“姨娘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巴不得我床底藏了一個男人嗎?若是這床底沒有男人,姨娘負擔得起我的清譽嘛!”
在周玉琴看來,任楚楚越是羞惱,就越是心虛。
“有沒有看一看不就知道了。若我真是冤枉了你,自然由你隨意處置,也無所謂。”她別有意味的瞥了一眼床底的方向,“只怕是看見什麼不該看的,這可就不止你一人清譽的事情了。”
任楚楚剛要還嘴,康氏就沒了耐性,怒喝下令:“還廢話什麼,給我搜!”
任楚楚驚慌的扭頭去看任弘方,嘴裡高喊著:“父親!”
任弘方連一絲動容都沒有,像是扔垃圾一樣將她毫不客氣的甩到一邊,直衝床底而去。
他兇狠的扯住那個衣角,往外一拉,裡面的東西輕飄飄的就被拽了出來。
他一看,怒色瞬間就凝固住了。
“這是……一件衣服?”
周玉琴也驚了,下意識的出口:“衣服?怎麼可能?”
任楚楚攏了攏頭髮,漫不經心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全然沒了之前的驚慌失措。
“不是衣服,姨娘以為是什麼?男人嗎?”她輕笑一聲,“不過是下人遺漏的衣衫,沒想到還能弄出這麼一場大戲,可真是難為姨娘你了。”
周玉琴這才想明白,一切都是任楚楚給她設了一個套啊,就配合著讓她往裡鑽呢!
她一瞧任楚楚那副得逞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剛想要辯駁什麼,就被走過來的任露露拉住了衣袖。
任楚楚也不瞧她們那些小動作,端立在那兒,不卑不亢道:“父親不信我也就罷了,總不會連個公道也都不給我吧?”
任弘方怔愣住了,糾結的眼神在周玉琴和任楚楚之間來回打轉。
他確實因為冤枉了任楚楚而愧疚,可他也不忍罰了周玉琴啊!
正當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任露露突然開了腔:“祖母、父親,如今真相大白了,不是皆大歡喜了嗎?還罰什麼呀?”
“我說句公道話,這件事姨娘和妹妹都有錯。姨娘為了任府的名聲,做事太急躁了些,確實該罰。但要不是妹妹表現得那麼緊張,讓人誤以為……”
“誤以為什麼?”
任楚楚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真是好一個“和事佬”啊!
“難道在姐姐眼裡,女兒家的清譽就可以由著這麼隨意踐踏嗎?”她冷諷出口。
“我……”任露露被堵得沒了話,只能扭頭委屈的看向康氏,“祖母,露露不是那個意思,露露只是想大家和和氣氣的。”
任楚楚立刻反譏:“和氣?周姨娘領著人這麼闖進來踐踏我的清譽,可曾想過讓這個家和氣?”
她扭頭含笑看著周玉琴:“姨娘這人嘴裡說得是話,說放就放了的東西,那可是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