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們聞言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都沒動。
這般舉動自然是讓任弘方大為火光的,這分明是沒把他這個任府老爺放在眼裡!
姨娘周玉琴在與自己女兒任露露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立刻換上一副憤然的模樣,上前指著那些護衛怒罵:“不過區區鎮國公府的護衛,就敢不把我們老爺放在眼裡了嗎!你們還有沒有規矩可言了!”
她有意拿護衛的身份大做文章,就差沒把鎮國公府看不起你這話直接說出來了。
任弘方的面子更是掛不住了,正要怒氣發作,任露露款款走上前來,滿臉急色。
“父親,這都這麼半天了,妹妹在屋裡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
康氏怒哼出聲:“她能出什麼事,分明是未曾把我這個祖母和你這個父親放在眼裡!”
未等任弘方開口,一直躲在周玉琴身後的婆子磨磨蹭蹭的走了出來。
“老夫人,老爺,老奴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她有些膽怯的看了一眼康氏,猶猶豫豫,一副想說不敢說的樣子。
周玉琴在旁邊安慰:“王媽媽莫要怕,老夫人和老爺都是公道、明事理的人,不會因為身份高低就有所偏頗的。有什麼話你大膽說就是。”
王婆子像是受到了她話的鼓勵,終於大膽的開口:“老奴適才路過二小姐的院子,看見……”她有些難以啟齒,索性眼一閉,牙一咬,一遭吐了出來:“看見一個陌生男子鑽進了二小姐的屋子裡!”
這話一出口,就像是一塊巨石砸進了已經泛起點點漣漪的湖面裡,頓時激起了千丈浪。
康氏一下子拔高了聲調,不敢置信的確認:“你說什麼?!”
王婆子“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大喊著:“老夫人,老奴怎敢輕易拿著二小姐的清譽開玩笑,所言句句屬實。”
康氏扭頭怒視任弘方,顫抖的手指著他,怒罵:“瞧瞧!這就是你養的好閨女!偷人都偷到家裡來了!造孽!造孽啊!”
康氏被氣得腳下浮軟,險些沒站住,幸虧任露露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祖母息怒,祖母您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妹妹這事恐是有什麼誤會吧,可能……可能……”
她那副想為任楚楚解釋,卻想不出任何理由的樣子,更是無形中為這件事澆上了熱油。
一臉被嚇到的周玉琴順勢接過話來,“妾身倒是還奇怪呢,怎麼好端端的,楚楚就敢冒犯五殿下了,沒想到竟是……”
後面的話她有些不恥說下去了。
她們母女倆這你一言我一語的,讓任弘方的火氣徹底被點燃了起來。
他紅著眼瞪著緊閉的房門,恨不得將裡面不知廉恥、有辱門楣的任楚楚生吞活剝。
“都給我滾開!”他怒聲呵斥。
這些護衛誓死效忠的是鎮國公府,只要沒有任楚楚的命令,這個人哪怕是任弘方,他們也不能讓。更別說,任楚楚還特意跟他們交代不能讓任弘方進去。
“老爺,二小姐有令,今日不見客。您要進去,卑職恕難從命。”
“好一個恕難從命!那我今日就讓你們好好知道知道,這裡是任府,不是你們的鎮國公府,沒有你們鎮國公府說話的份!”
任弘方扭頭厲聲命令:“來人,給我把門踹開!”
一聲令下,任府下人立刻湧了進來,以成倍的數量壓制鎮國公府的護衛。
屋外,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屋內,紅秀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而她身後的床底下就是那個已經沒了氣息的“姦夫”。
紅秀聽著外面隱隱有破門而入的意思,急得直哭。
“小姐,您怎麼還不快回來啊!”
儘管鎮國公府的護衛個個訓練有素,但是任府這邊終究是人多勢眾,護衛很快就被他們開啟了一個缺口。
任弘方陰沉著臉,大步流星的走到房門口,毫不客氣的一腳踹開房門。
“下作娼婦”一詞剛要從他口中迸出,就被眼前的場景給生生嚇停在口邊,甚至連怒色都因此凝固在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