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恐的張大了雙眼,“你……”
話剛吐出一個字,蔥白如玉的纖手已撫上了他的臉頰,嬌豔的紅唇一啟一合,飄出猶如鬼魅一般的聲音:“小寶貝,別怕,馬上就不疼了。”
臉上傳來的觸感雖是柔軟溫熱的,但卻讓男人渾身發毛,冷汗直出。
他想要說什麼,但任楚楚壓根不給他這個機會,乾脆利索的手起刀落,快到男人只能感受到自己脖頸間一痛,甚至連慘叫都沒能叫出一聲,就一頭栽倒在了她的身上。
在他生命流逝的最後一刻,他聽見任楚楚從嗓子眼裡發出低低的笑聲,這笑聲猶如跗骨之蛆,縈繞耳邊,揮之不散。
至死,男人的眼裡都充斥著滿滿的駭然。
任楚楚一腳把男人踹下了床榻,吃力的爬起了身來,凝視著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小婢女。
“你叫紅秀對吧?”
紅秀恨不得把腦袋扎進自己的膝蓋裡,頭都不敢抬一下,只是一個勁兒的點著頭。
任楚楚知道剛才自己的舉動嚇到了,但她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安慰了,只能快言快語的交代。
“接下來我的話,請你認真聽好。我現在必須出去一趟,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的行蹤,所以你要在這兒假扮成我。”
“不過你放心,我會吩咐鎮國公府的護衛守著這個門。沒有我的口令,誰也闖不進來。你就放心呆在這裡,聽懂了嗎?”
這幾句話好似什麼晦澀難懂的東西,讓紅秀懵了好一會兒,才機械的點了點頭。
任楚楚抑制不住嘆了一口氣,依照小說裡描述的,她在這個府上,能用的人少之又少。紅秀雖然十分膽小,但好在是個難得忠誠的。
安撫好紅秀,任楚楚又吃力的出院安排了護院守在門口,特意下了死命令,無論誰都不能放進來,哪怕是她的親生父親。
等安排好一切,任楚楚才急匆匆的換了下人的衣服,從後門悄悄溜出去解毒。
任楚楚出府以後,直奔當地最負盛名的娛樂場所——雲良閣。
地如其名,十分不良。
雲良閣媽媽蘇錦娘眼瞅著一隻大黑耗子突破重重阻攔,直奔她面前。她剛要冷下臉來怒叱:什麼玩意都敢來她的地界鬧騰,一錠銀子就扔進了她的懷裡。
蘇錦娘一摸懷裡分量結結實實的銀錠,頓時什麼怒色都沒了,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兒去了。
任楚楚快速的打斷了她想要奉承自己的話,直入主題:“立刻給小爺我找個清白的小倌來,會不會什麼才藝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清白!”
蘇錦娘剛又要說話,任楚楚就像是她肚裡的蛔蟲一般,再次搶話:“別說你這兒只有姑娘,誰還不知道誰啊!趕緊的,伺候好了,小爺銀子有的是!”
蘇錦娘一聽是個闊綽主啊,立刻倆眼瞪得跟燈泡似的哇哇亮。
“爺您樓上包間請,錦娘包您今日滿意!”
任楚楚努力剋制著自己瀕臨迸發的獸性,急聲催促:“務必要快!”
怎麼這麼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蘇錦娘雖有些驚訝,但銀錠在懷,哪管那麼多,自然是趕緊去後院挑人了。
與此同時,一輛低調無華的馬車也停在了雲良閣的門口。
三皇子慕容安剛被抬到輪椅上,就有人匆匆跑來,不過是在姚五耳邊低語了兩句,姚五就面色突變,奇怪異常。
慕容安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他忙不迭的湊了過來,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語道:“爺,任家二小姐剛派人去了驛站,說是要請三柳先生過去。”
慕容安眼裡的閒適之色一凝,確認似的又看了他一眼,姚五面色複雜的朝他點了一下頭,兩人不約而同的神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