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周鄴不與他通氣,又隱回人群之中去了。歐雄只好離開此處,去幫羊白茅、石飛二人迎敵。
羅念成、覃瞳二人終於趕到雁蕩山來,這二人在山外觀察良久,不見詭府門或是馬幫、白鯨幫各派動靜。一路上細細查探,也順著狹道而進,摸到雁窩嶺而來。
羅念成見狹道處留下的毒針暗箭,認出了詭府門封穴針,這才確定朱高 崗等人已來過了此地。
“他們應當已和詭府門的人交上手了!”羅念成道。
覃瞳自然認得詭府門暗器,他拾起封穴針道:“恐怕各派弟子都已遭詭府門暗算。”
“前面有人!”羅念成再往前奔,見到身中暗器倒地的馬幫及各派弟子。“看來他們朝著裡面去了。”
“快走,我們來得不遲!”羅念成說罷,徑自在前面帶路。他怕峽谷之內不甚安全,便上了一側山壁,再往出走。覃瞳緊跟其後,嘆道:“你怎麼比我我熟知此處的地勢。”
羅念成笑道:“說起來,我倒曾領兵作戰,打過幾年的仗。這種地勢,不得不防。”
覃瞳道:“還是我來帶路。我到過此處,雖說來得不多,但知有一條捷徑,不必翻山越嶺,便可進入山內。”
羅念成喜出望外,便跟著覃瞳往那隱秘之處去了。
二人很快到了雁赤嶺,這才聽聞闊地之處的打鬥之聲。羅念成道:“看來他們已經遇見了詭府門的人,不知來得是誰,戴天恩是否已經到了。”
覃瞳道:“戴天恩恐怕不會輕易露面,若他在此,我正好欲殺此賊!”
羅念成忙道:“小兄弟不要魯莽行事,我二人先摸清情況,再做決斷。此處是詭府門的地盤,我們若冒進,必有閃失。”
覃瞳點頭跟上,二人悄悄來了闊地,藏在石後觀察。
羅念成見馬幫、離舍堂、三江口等各派弟子已與詭府門眾人經歷惡戰,雙方各有死傷。在前邊打頭的,還是朱高 崗、楊灼華、師其雷等人,雙方對峙而立,暫且罷手。另一面站著詭府門幾名高手,他卻不知是何人。
覃瞳道:“左邊的那兩人便是雁窩嶺、雁赤嶺門主羊白茅、石飛。詭府門有雁嶺三門主,這二人早年就是戴天恩爪牙,看來是戴天恩佈置他們在此,攔截朱幫主他們。”
羅念成道:“那是歐雄。”
覃瞳點頭,又道:“你認得他。”羅念成道:“我與他有過幾面之緣。”
覃瞳道:“此人到過少林寺,第二日,與我同寢的那個和尚便被殺了,我猜是詭府門派他來殺我,他卻殺錯了人。他也不是什麼好動西!”
羅念成待:“怎麼不見黃秋鶴、顧平鷹二人?”
覃瞳道:“恐怕這二人就在暗處,只等著向羊白茅、石飛援手。戴天恩似乎早就知道朱高 崗他們會來此地。”
他們二人也不知,這訊息正是高周鄴傳出去的。那時命覃瞳在客棧劫下孫赫、方通臂等人,也是高周鄴事先向詭府門透露訊息。
覃瞳瞅見高周鄴,還道:“此人行跡詭異,那時我在客棧與其交手,他所使暗器打法,竟有幾分詭府門的樣子。”
羅念成看時,知覃瞳說得是高周鄴,“那是……高先生……他也在此。”
“詭府門眼線遍佈各派,我懷疑這高周鄴便是奸細。”覃瞳怒道。“我見過他的身手,他必和詭府門有所瓜葛。”
羅念成不知覃瞳所說何意,只是聚精會神望著那兩撥人,細聽他們吵嚷。
“你們憑這些人,就想擋住我等入山手刃戴天恩?真是可笑!詭府門眾賊不過如此,今日一戰,定當踏平雁蕩山!”
朱高 崗道:“我聽聞你們戴壇主有幾句話,每逢他親自出山,都要吟誦一遍,大夥兒可都知道哇?”
他身後馬幫弟子盡皆吵作一團,全說不知此事。詭府門弟子自然也是不敢言語。
楊灼華道:“戴天恩親臨虎牢之時,不就唸過那一句,到底是什麼,我卻記不清了。師妹,你可記得?”
關有梅亦搖搖頭。
“大家都是粗人,哪裡懂得這些舞文弄墨的東西?只是戴壇主好生威風,還要以詩作襯,顯得自己高深莫測。”師其雷道。
聽聞此言,馬幫、白鯨幫、三江口等各派弟子鬨然大笑,詭府門一面則是鴉雀無聲,沒人敢發出聲響。
高周鄴道:“那兩句是‘雁蕩山雄險人神畏,詭府門森羅生死局’。”
朱高 崗大笑幾聲,拍手道:“不錯,不錯,高先生記得很準。”他笑得全身肥肉都在顫抖,後又道:“這戴天恩真是裝神弄鬼的高手,還整了這麼兩句來嚇唬人家。什麼‘雁蕩山山短落雁矢,詭府門門低鼠輩痴’,真是叫人笑掉大……”
朱高 崗這‘大牙’的‘牙’字還沒說出口,只聽噗嗤一聲,從他背心插透到前胸出了一柄鐵扇,朱高 崗登時雙目圓睜,氣絕而亡。
這一驚變教馬幫弟子瞬間炸開了鍋,所見之人皆是一臉驚愕,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只見高周鄴從朱高 崗背心處捅了一扇,將他刺穿。朱高 崗立時閉嘴,再無言語,也無氣息。撲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見朱高 崗暴死於高周鄴鐵扇之下,馬幫弟子竟沒一個敢上前阻攔,皆倉皇逃開。楊灼華離這二人最近,大喊道:“高周鄴!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