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凌虓之間實在太不明不白了。
而且因為我的退出,我們之間的感情也進入白熱化的博弈狀態。
現在就看誰能忍得下去了。
相當於誰先找對方,誰就先舉白旗投降。
顯然我並不想做先投降的那個。
槐珠用天真的眼神望著我,還拿掌心在我眼皮子底下晃了晃,喚道:“小姐?”
我回神,掩飾性地啜了口茶水,不緊不慢回答:“不慌,還有時間。”
誰知槐珠噗嗤笑出了聲:“我就知道你是在耍公子。”
我問她:“此話怎講?”
槐珠捂嘴吃吃笑道:“因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小姐就是在有意耍他呀。”
我無辜地望著她:“樊姝硯是我的親哥,我耍他對我有什麼好處?”
槐珠倒是被我問住了,忍不住狡辯:“我還以為你沒拿他當兄長呢。”
我繼續喝茶:“不管怎麼說,我身為太傅府的二小姐,自身利益跟太傅府是全面掛鉤的,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還不至於跟他搞內訌。”
槐珠對我豎起大拇指誇讚:“小姐不愧是人間清醒。”
我對她揶揄道:“別再誇了,當心我被你誇天上去,以後就不下來了。”
槐珠趕緊挽著我的胳膊拉住我撒嬌:“那我絕不會鬆手,就算小姐誇天上去,我也要追隨小姐。”
我捏了捏她的瓊鼻啐道:“貧嘴。”
翌日,我穿著流錦素雪細輕薄紗裙坐在梳妝檯前,槐珠精心跟我梳理著髮髻,最後還給我插上珠光寶氣的珍珠跟寶簪。
忙完後還給我略施薄粉,我望著銅鏡,跟槐珠說話:“這麼久沒精心裝扮過,你突然給我整得這樣隆重會不會刺激到別人。”
槐珠邊忙活邊一本正經:“小姐這是準備進宮面聖,自然含糊不得。”
我又問她:“我唇上的胭脂會不會太豔了?”
槐珠勸我:“不會,正符合小姐的膚色,看上去也很大氣。”
我還是不放心:“妝容會不會太強人風頭了?我們低調點行不行?”
槐珠忍無可忍放下青黛,然後把我身子扳過去面對著她:“我看小姐分明是太緊張了,因為要去見意中人所以各種忐忑不安了。”
我問她:“你個小丫頭片子都沒談過戀愛,怎麼就知道是我太緊張了?”
槐珠:“因為小姐都快把期待兩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我聽完她的話,忍不住摸著自己的臉頰:“真有這麼明顯嗎?”
槐珠點頭:“所以你儘管放心交給我就好,我自然會把你裝扮得漂漂亮亮的,把你最美的一面呈現給皇上。”
我坐在原地攥緊膝蓋處的衣裙難得紅了雙頰。
槐珠見我薄唇微啟,欲語還休,忍不住揶揄我:“不容易啊,小姐這顆凡心終於肯跳動起來了。”
我啐了她一口:“死丫頭胡說八道些什麼。”
槐珠繼續湊過來打趣我:“我可沒說錯,想當初小姐動心的時候已經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終於又甦醒了,可喜可賀。”
我回身藉著銅鏡眺望自己,忍不住尋思著,難道我真的表現得這麼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