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認識,相處這麼久,自認除了你,在這個世界裡面,已經沒人比你更懂我的了,難道我為你出頭做錯了嗎?”
槐珠聽完誠惶誠恐地望著我:“小姐千萬不要這樣想,奴婢能跟著小姐,也是奴婢的福氣。”
“你對奴婢的好,奴婢也看在眼裡,從今以後,奴婢肯定死心塌地地跟著你。”
我聽著她的話,沒有說話。
槐珠繼續勸道:“其實姨娘說的話,也是為了小姐好,畢竟夫人跟大小姐這種得理不饒人的性子,小姐能避則避,否則被她們針對上沒什麼好處的。”
“雖說小姐以前有皇上撐腰,可是現在既然回到了太傅府,大家只會拿你當做不受寵的女人,又被皇上趕回來了,她們肯定會趁機落井下石,小姐千萬要沉住氣呀。”
我聽她們苦口婆心,又說得在情在理。
只好對她軟聲說道:“你跟娘說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先下去休息吧,明天再說。”
槐珠點點頭,掌著燈下去了。
夜裡,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倒不是因為樊鳳楚燙了槐珠的事情。
而是心頭始終若有似無地纏著淡淡的愁緒。
如果我真識趣點,憑著凌虓對我的好意,我不擇手段也要上位,不管怎麼著也能混個嬪妃級別,然後帶著太傅府的老小升官發財,完全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我沒這樣做,而是選擇了一條看上去更為艱辛的道路。
因為我不想當樊雪枝的替身,凌虓也不想趁人之危。
就這樣簡單。
可是,就在我們雙方忙著鑑明自己的心意的同時,某些地方正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深夜之際,京城的大門悄然開啟,一行人掩低著衣帽匆匆鑽了進去。
對面交接的黑衣人對來人說道:“我們爺已經在府上等候多時,大人這邊請吧。”
漆黑的夜色下,來人渾身罩在衣帽斗篷之中,讓人看不清面貌,但從對方小心謹慎的級別來看,為了進京是做足了功夫。
雙方也不急著寒暄,而是趁著無人,溜進了京城。
翌日,我睡眼惺忪,打著哈欠坐在梳妝檯前,任由槐珠給我梳妝,見我困成這樣忍不住揶揄道:“小姐到現在還沒睡醒,莫不是昨晚聽了姨娘的話,內心自責得一夜未眠?”
我坐在銅鏡跟前,藉著銅鏡望著槐珠忙著給我梳理髮髻,對她啐道:“敢跟我嬉皮笑臉,我看你也是越來越討打了。”
槐珠噘著小嘴跟我撒嬌:“人家說有其主必有其奴,我這不是跟小姐學的嘛。”
我強忍著困頓,轉身去撓她癢癢:“你這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看我不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槐珠被我撓得眼淚花兒都出來了,嘴裡嬌呼:“小姐饒命。”
我看把她捉弄得差不多了,只好收手,還故意嗔了她一眼:“還敢不敢自作聰明瞭。”
槐珠連連搖頭:“不敢了,不敢了,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重新坐好,示意道:“快給我梳頭吧,省得待會兒老爺夫人他們看我不順眼,又來挑三揀四了。”
槐珠聞言加把勁給我梳了個小家碧玉的朝雲髻,面上略施薄粉,衣服也以素錦暗紋為主,畢竟現在回到自己家裡,該低調還是得低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