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始終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後,夜色在她們的身後緩緩後移,直到消失在宮燈轉角。
幾天後,凌虓處理完手頭的事情,打算去頤和宮找太后談談。
凌月這幾天是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
我拉著她坐下,並讓槐珠弄點瓜果零食跟花茶過來。
我勸她:“皇上這邊已經為你出面去了,你不用這樣擔心,萬一太過憂慮把身子弄垮了,可就太不值得了。”
凌月問我:“母后真的會聽皇兄的話嗎?”
這話我也沒把握,但我只能盡力地去勸呀。
我回答她:“就算不能徹底讓太后改觀,多少也能延遲一下招郡馬的事情吧。”
畢竟聖旨一下,那就是真的無法挽回了。
凌月現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我跟凌虓的身上,對我也是再三相求:“姐姐跟皇兄一定要為我做主呀。”
我安撫她:“會的。”
頤和宮,凌虓帶著張公公踏入宮中的時候,太后還未起床,仔細一問,原來是被凌月氣病了。
那是誰勸都沒用,德妃每天過來都把嘴皮子磨破了,結果太后還是難以解氣。
現在依靠在床榻上,戴著抹額,人也看上去也少了往日的精氣神兒,看上去並不比凌月好多少。
凌虓淡定地來到床沿上坐下,對著太后問候道:“母后今日可好些了?”
太后微眯著雙眼,緩緩搖頭:“別提了,心口現在還堵著呢。”
凌虓:“可請太醫院的御醫們來看過了?”
照顧太后的秋棠替太后回話:“回皇上的話,御醫今早還來過,只是幾付方子下去遲遲不見好,今天還就喝了兩口清粥,連飯都不吃了。”
凌虓聽完,挑眉忖思,已經變得這樣嚴重了?
秋棠對凌虓勸道:“皇上還是好好勸勸太后吧,她都上了年紀了,哪裡經得住這樣受氣啊,萬一氣出心病,也是得不償失啊。”
凌虓點頭示意他們都可以下去了。
秋棠出去前把宮門帶上。
內寢裡面就只剩下他們母子兩個。
凌虓語重心長勸她:“雖然妹妹這次的決定稍微任性了些,卻也沒付諸實際行動,母后用不著這樣氣她,把自己的氣壞了不值得。”
“何況她這幾天也有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若是叫她知道你被氣病了,她這樣疼你,心裡又怎麼過意得去?”
太后半睜著雙眼,問凌虓:“月丫頭真的關心哀家的死活?”
凌虓點頭:“不管怎麼說妹妹還是很關心母后的,母后還是別在生妹妹的氣了。”
太后瞬間坐起身,精神十足地問他:“那好,你現在就去跟凌月講,讓她死了心,哀家就原諒她。”
凌虓還不知道凌月在我這裡等訊息呢,又哪裡會輕易給太后許下承諾,只好迂迴著說:“這幾天你就寬心養病,等病養好了,朕再親自帶妹妹過來向母后賠罪,總該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