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一雙杏眼依舊滴溜溜地盯著他,繼續故作天真地問他:“既然不忙,樊大人怎麼從來不看看樊小姐?”
樊殊硯被問住了,只好起身,來到凌月跟前跪下,面無表情說道:“郡主教訓的是,是我這個做兄長的疏忽了,今後定當時常抽空來微羽宮關懷妹妹。”
凌月瞬間眉開眼笑,還不忘暗搓搓威脅:“樊大人一定說要說做到哦,不然寒了樊小姐的心會惹皇兄生氣的哦。”
樊殊硯瞬間石化,他無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凌月,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
本來我們的關係確實不怎麼樣,只不過看在樊梓的份兒上,我才向凌虓進言,給他在太常寺秘書監謀了份閒差。
這個職位聽起來高大上,其實也就是文書類的工作,看看文,潤潤稿,寫寫文章。
每天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面閒地數腿毛的那種。
沒想到被凌月看中,那我也只好勉為其難,給他找點事情做做了。
眼見到了用晚膳的期間,恰好張公公來回話,說凌虓晚上有點事,不來微羽宮陪我吃飯,等忙完了再過來看我。
我讓他回去,說我這裡有樊大人相陪足夠了,讓他安心處理事情就好。
現在私底下沒旁人,凌月也不跟我客氣:“既然樊大人留下用膳,那我也能不能留下?”
我笑了笑:“這皇宮都是郡主的,郡主想在哪兒吃,自然是郡主說了算。”
凌月又笑著對樊殊硯說道:“那本郡主就允許樊大人留下一起吃飯了。”
樊殊硯內心一陣汗顏,他也是感到莫名其妙。
突然被皇上喊來問話不說,還要求對我做出極盡關懷呵護備至的姿態,否則怠慢了我,唯他是問,現在還遇到了郡主凌月。
看樣子這凌月對自己還頗感興趣,也不知道這兄妹是怎麼想的,口味都異於常人。
樊殊硯是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那種書呆子,偏偏又沒什麼天分,每天的日常不是寫些酸腐之作,就是陪著兩三個狐朋狗友吟詩作樂,吹吹牛批。
現在讓他跟皇家接觸,人還沒表態,氣勢上便輸了三分。
凌月眉毛一挑,都能把他壓得死死的。
相處下來肯定是百依百順,不敢不從。
而且他根本就不敢相信會獲得郡主的偏愛,接下來相處的日子中也是能避則避,不想跟對方有過多的交集。
偏偏凌月不這麼想,就是喜歡高嶺之花,清冷如霜那一掛的。
只要看對眼,讓她倒追都可以。
整個晚膳下來,樊殊硯好似坐如針氈,他完全揣摩不了凌月的用意。
你說凌月對他感興趣吧,偏偏又處處針對他。
你說凌月對他不感興趣吧,卻句句不離噓寒問暖。
樊殊硯實在猜不透這小丫頭片子的用意,用完膳後只好匆匆告退。
直到目送樊殊硯的背影消失在深宮轉角,凌月才忍不住拍掌開懷大笑起來。
我喝著茶葉淡定地望著她。
槐珠則是感到好奇,問她:“郡主想到何事這樣開心?”
凌月還在回味飯桌上樊殊硯被他逗得面紅耳赤的場景,忍不住意猶未盡:“你說樊大人這樣可愛,他會不會有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