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她的話,我就知道,我跟柳淮安的事情,她是打聽得八九不離十了。
果然是有備而來啊。
之前德妃說的太后要來跟我打麻將是假,估計來探聽虛實才是真,現在終於抓到藉口上門來會會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以前的原主跟凌虓是青梅竹馬不假,但那時候凌虓身居東宮,完全有自己的私生活,而原主仗著自己的親爹是太子太傅,自由出入東宮,一來二去,小太子暗生情愫,也是正常不過。
所以太后對原主的存在也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現在撞見,恐怕在原本就惡劣的印象上罪加一等。
旁邊的凌虓跟德妃也是能看出來,太后是有心刁難,都忍不住暗中為我捏把汗。
我不卑不亢說道:“多謝太后對小女的關心,只是柳相那邊始終不願跟小女和離,皇上又擔心小女的性命安危,才大慈大悲地把小女接進宮來保護著,若是太后覺得此舉不妥,小女明天就回太傅府去。”
太后看我並沒有巴結凌虓,賴在宮裡的心思,倒是有點意外。
但她並不會因為三言兩語就對我改觀。
“和離這件事需要你跟柳相坐下來認真協商,最好是說服他能得到一紙休書,否則你這整天待在宮裡像什麼話,說出去皇上的名聲都不好聽。”
凌虓出來相護:“朕都答應枝枝跟柳相和離,可柳相非但不願跟她和離,還差點打死她的丫鬟,讓她凍死在冰天雪地裡。”
“朕小的時候,母后就在教朕要明事理,辯是非,鋤強扶弱,治國安邦。”
“朕跟枝枝的關係也非同一般,如何眼睜睜看著她被柳相虐待至死?母后也是女人,為什麼不能站在枝枝的角度思考問題?”
“若是她能平安回到太傅府,樊大人肯保護她,那是最好,若是樊家保護不了她,朕不介意出面跟柳相為敵。”
太后聽完他的話,問我:“皇上說的可都是真的。”
槐珠也連忙來到我跟前並排跪下,對著太后信誓旦旦:“小姐跟皇上所言句句屬實,太后若是不信,可當場驗證奴婢身上的傷痕。”
太后有點啞口無言。
德妃看準時機來到她身邊,挽住她的胳膊親暱說道:“不管怎麼說,自從雪枝妹妹來了以後,這宮裡也熱鬧了不少,還讓妾身跟皇上有機會在一起吃飯聊天,放在以前是萬萬不可能的,太后就允許妹妹留下吧。”
太后望著我,心裡瞬間把我鄙視了個透徹,覺得我不虧是丞相夫人,頗有手腕,居然把皇上跟德妃二人收買得服服帖帖。
她針扎似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我的身上,最後說道:“既然皇上跟德妃都在替你求情,你最好給哀家安分點,不要讓哀家抓到什麼把柄,否則哀家唯你是問。”
凌虓跟德妃同時鬆了口氣,看來我暫時不用被攆出宮去了。
趁著我不注意,太后把德妃帶了出去,兩人來到微羽宮的走廊上,並肩眺望著皇宮的夜色,此刻夜深露重又天寒地凍地,秋棠拿了斗篷過來,德妃親自替她披上,這時清歡也給德妃披上斗篷。
太后拉著德妃的手嘆息道:“你呀你,就是心腸太好,耳根子又軟,所以才叫那樊雪枝鑽了空子。”
德妃微笑問道:“太后怎麼說?”
“現在皇上是一門心思都在她身上,你得極力爭取一下才行,再不濟也得想辦法讓皇上立你為皇后,只要你大權在握,無論皇上以後再找多少女人,你都不用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