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虓沒有回答。
我壯著膽子抬眸望去,已經睡著了。
就算是睡著的凌虓,那上挑的眼尾跟濃密的睫毛依舊透著不可一世的非凡氣勢,唯獨斜飛入鬢的濃眉稍微低垂下來,顯得溫和許多。
看著他的睡顏就跟看睡美人似的,我鬼使神差的用指尖輕輕碰了碰他高挺的鼻樑,嗯,溫熱的,軟軟的,很鮮活。
一點兒也不想醒來時要吃人的樣子。
趁著他呼吸清淺,我想偷偷從他懷裡溜出來,結果不小心碰到不該碰的地方,整張臉瞬間變成熟透的小龍蝦。
救命!孤男寡女睡在一起成何體統!
我實在是半分都不敢再動了。
腦海裡瘋狂湧現各種不可描述的畫面,畢竟作為一個資深讀者兼嘴炮老司機,生物知識我還是學的挺好的,就是還沒機會實踐,結果現在遇到現成的,瞬間就想馬不停蹄的跑路。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我好像感覺到凌虓在偷笑我?
我賊兮兮的重新抬起雙眸,結果發現他又睡著了。
難道是我的錯覺?
這真是太可怕了!
光天化日之下跟別的男人睡在一起,這種畫面怎麼想怎麼尷尬。
導致最後我真的是心思複雜,難以言喻。
我雙手合十默默唸叨:“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信女樊雪枝這輩子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也沒想勾搭有夫之婦,更不想紅杏出牆,求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解救信女於噩夢之中,千萬不要讓信女浸了豬籠,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我念了不下十個來回後,凌虓慵懶的聲音從我耳邊響起:“誰要浸你豬籠?”
我知道是我把他吵醒了,連忙閉嘴不念了,對他說道:“沒什麼,我是擔心皇上把持不住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害臣婦浸了豬籠。”
凌虓不可知否道:“你若是真做了朕的女人,普天之下誰敢浸你?”
喲?還有這種bug?
成為皇帝的女人不用浸豬籠,普通女人說浸就浸是嗎?
凌虓垂眸見我表情玩味,問我:“到底是誰給你灌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讓你擔心自己會被浸豬籠?”
我這個大冤種,完全就是花椒泡澡人麻了,指著他的胸口:“還能有誰啊,皇上這麼強行把我從相府拐來,先別說浸不浸豬籠,就是滿京城的那些八婆們都能用唾沫星子淹死我。”
凌虓摟著我認真思索片刻,然後說道:“那你幹嘛不如了她們的意,直接成為朕的皇后,這樣就再也沒人敢罵你了。”
我幽怨地瞅了他一眼:“說的輕巧,被罵的不是皇上對吧。”
凌虓看激將法沒用,只好摟著我繼續睡:“朕以前怎麼就不知道,你這個鬼靈精喜歡鹹吃蘿蔔淡操心呢?”
我用力推開他,翻了個身用背對著他。
凌虓以為我生氣了,撐起上半身嚴肅問我:“你不會真的很介意朕把你留在宮中的事情吧?”
我又重新平躺下來,直視著他:“我介意的是我被皇上強行薅來暖被窩的事情。”
“有什麼分別?”
“在宮中暫住當然沒問題,可男女有別,皇上一言不合就拿我暖床,以後宮人們怎麼看我,這些猛如虎的操作都關乎我的名節,皇上說有沒有區別?”
凌虓被我說的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