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當起了烏龜,把自己縮在被窩不說,還把邊邊角角掖得死死的,躲在裡面裝死。
誰知道凌澤那廝是寧願挨一巴掌也要親我一口,都是些什麼鬼想法?我是理解不了的。
凌虓也不逼我,而是連人帶被一起薅進懷裡,隔著被子跟我說道:“朕知道逸王那人生性風流,被他佔點小便宜也實屬正常,誰叫他是京城有名的花蝴蝶,還有著不管見到什麼良家婦女都往上湊的臭毛病。”
“什麼花蝴蝶,金龍魚油還差不多。”我的聲音從被子裡面悶聲悶氣傳來。
凌虓笑了:“那你躲什麼?”
我掀開被子,主動出來:“還不是擔心你跟柳淮安那廝一樣,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打我麼?”
凌虓的笑容肉眼可見地消失了。
我擔心他生氣,連忙給他順胸口:“皇上彆氣,這事兒都已經過去了。”
誰知凌虓哼冷道:“朕倒是低估這個柳淮安了。”
我跪坐在床上對他說道:“雖然這巴掌很疼,但是也徹底打斷了他的退路,我該高興才是。”
凌虓心疼地望著我:“沒想到你在相府受了這麼多的苦,早知如此,當初朕就該答應你們和離才是。”
我幽幽嘆息:“也幸虧皇上出面了,否則我就算是在雪地裡跪到死也是申冤無門。”
凌虓抱著我說道:“朕會准許你跟柳淮安和離的,你且放心好了。”
“我這段時間會考慮回太傅府暫住,相府那邊我就不回去了,能不能求皇上差人幫我把槐珠送回太傅府,我很擔心她。”
凌虓聽完我的話欲言又止,最後鼓起勇氣對我說道:“你看你這兩天抱著朕睡覺睡得很舒服是吧?”
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只好望著他不說話。
凌虓繼續說道:“龍泉宮的宮人們都知道你把朕睡了,不能就這樣穿上衣服跑路吧?”
我傻眼了。
凌虓賣力接著勸:“不如你就留在宮裡陪朕,你想要什麼名頭都行,皇后這個位置都可以給你。”
眼見他越說越離譜,簡直比凌澤離譜多了。
我眼疾手快按住他的唇,兩眼發黑,語氣艱難道:“還請皇上不要再胡說八道了,再說下去,我都沒臉活了。”
凌虓握住我的手,狹長的眸子化作無限柔情,眼見他就要情不自禁的吻過來,關鍵時刻,張公公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德妃娘娘到!”
嚇得我是一個激靈連忙光著腳往床下跑。
凌虓迅速恢復成淡定如斯的模樣,吩咐張公公去拿件斗篷過來,張公公聞言去衣櫃取。
這時德妃進來了,正好見到我穿著純白睡裙光著腳丫站在龍床邊的情景。
我對德妃這個人,也是常聞其名,不見其人。
今日得見,確實是溫婉端方,秀雅娉婷。
只見她綢緞般的青絲綰了個凌雲髻,髻上點綴著淡粉色牡丹,髮髻兩邊分別插著幾根金簪,襯得她高貴美豔,眉目如畫,身穿淡紫色繡梨花對襟月色抹胸宮裝,臂彎裡配著純白色的披帛,腰封採月白交線紋樣,懸掛桂花香囊,隨著她步伐搖曳,傳來陣陣幽香。
我款款行禮:“見過德妃娘娘。”
德妃來到我跟前,熱情地拉著我的手,仔細打量道:“早就聽聞雪枝妹妹嬌豔如花,楚楚動人,沒想到今日得見,果真如此。”
凌虓把張公公遞給他的斗篷披在我身上,然後對我們說了句:“你們聊著,朕先去處理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