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玉嬈:“你可聽見她說的話了?”
玉嬈小心翼翼回答:“聽見了。”
“那好,我要你在相爺跟前替我作證,就說樊雪枝想搶我的宣兒,求相爺做主。”
回到瀟湘院,我坐下,槐珠給我倒杯茶,然後替我按肩捏背,討好道:“小姐這段時間辛苦了。”
我搖頭嘆息:“其實我沒什麼事兒,無非就是出去浪了一圈,結果誰成想,最後還是回到了這個鳥籠子裡。”
槐珠來到我對面坐下問道:“那你當出去的那些衣物首飾全都贖回來了嗎?”
我繼續憂傷嘆息。
槐珠望著我:“那就是沒贖回來了?萬一相爺問起來,奴婢該如何回答?”
眼見她越說越著急,我拉著她安撫道:“穩住,你那麼內耗自己做什麼?這事你家相爺不是不知道嗎?再說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的,怎麼會把心思放在我的穿著打扮上面?何況他都對梧桐院樂不思蜀的,哪裡來的心思管我?”
槐珠聽我說的有道理,可是還是有點擔心:“萬一老太太發現端倪怎麼辦?”
我實在受不了她了,不耐煩揮手道:“愛咋咋地吧,反正我有幾身換洗的就行了。”
事實證明,槐珠這個貼身丫鬟確實不是白當的。
那察言觀色,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領,一般人真的學不來。
因為我連續好多天,不是披頭散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是難得出個門也是頭上別點院子裡面現成的花花草草。
早期周大娘還覺得槐珠心靈手巧,審美線上,時間久了,她都來問:“怎麼不見夫人似往日那般珠光寶氣,顧盼生輝的?”
槐珠沒轍,只好撒了個謊:“就是因為往日穿著太過高調,小姐現在想嘗試一下低調樸素的風格。”
“哎喲!那怎麼行?好歹也是丞相夫人,行頭可不能省!”
“大娘怎麼說?”
“你是沒看到戴詩詩那小蹄子喲,仗著母憑子貴,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把相爺的魂兒都勾走了,所謂輸人不輸陣,我們夫人再這樣樸素下去,豈不是把相爺對她積累的頂點好感又浪費光了嗎?”
“大娘說的有理,那我回頭去給夫人說說。”
晚上,我依在貴妃榻上納涼,手裡拿著話本,嘴裡吃著瓜子,優哉遊哉,不亦樂乎。
結果槐珠在我跟前轉來轉去,我索性放下話本,吐掉瓜子殼,問她:“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唄,在我眼皮子底下轉來轉去的,打擾我看小說。”
槐珠思來想去來到我跟前蹲下,把自己好不容易攢下的月銀遞給我:“這個荷包裡,都是我從小到大攢下的月錢,要不小姐拿去置幾個像樣的頭飾吧。”
我把她攙扶起來,讓她挨著我坐下,問道:“是不是又有誰跟你亂嚼舌根了?”
槐珠搖頭:“我只是不想讓小姐輸給戴詩詩那個小賤人,而且我在相府管吃管住的,基本沒什麼開銷,這錢我留著也沒用,不如給你拿去買頭飾,好早點贏回相爺的心。”
她話還沒說完,只見我臉色越來越冷,以至於後面都聲若蚊蠅,自己都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