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跟著一個咯噔,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
不是今天早上才發生的事情麼?
怎麼這麼快就給忘得乾乾淨淨?
我把這個失誤歸咎於我連續兩天沒睡覺,所以有點短路。
但是齊百鳴不會就這麼放過我啊。
還越說越來勁兒了。
“難道逸王妃是太傅大人樊梓之女?不對呀?樊大人統共就兩個女兒,還均已出閣婚配,大女兒現在是廉夫人,小女兒是柳夫人,你打哪兒冒出來的?”
我聽著他的話,是滿身都是嘴,卻沒有一句能懟他的。
敢情這小老兒素日裡除了熱衷救死扶傷外,還是個相當狂熱的八卦分子。
這他媽的不得徹底完球了!
眼見他越說越離譜,孫梅倒是看不過眼,對著齊百鳴說道:“瞧大夫說的,老身這輩子就這麼個寶貝女兒枝丫頭,哪裡還能變出個逸王妃來?”
齊百鳴撫著鬍鬚問我:“你就是堂堂丞相夫人樊雪枝?”
我無比汗顏地點了點頭。
不過八卦歸八卦,這老人精還挺識趣,沒有繼續多說,只是看我的眼神沒那麼清白了。
畢竟之前我跟凌澤的事情,可謂名滿京城,沸沸揚揚。
最後他正兒八經地收回自己的手,還把小枕頭也收回去,對我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礙,都是沉痾已久導致的肺癰,待我開幾副藥方,夫人得按時服用,假以時日,不說藥到病除也能暫且心安不少。”
孫梅聽完他的話鬆了口氣,連聲道謝:“多謝齊大夫。”
他擺了擺手,轉而對我說道:“既然夫人無礙,那就煩請柳夫人隨我回鋪子拿藥吧。”
我點了點頭,讓他先出去等我,我跟孫梅交代幾句讓她好好休息,就隨著齊百鳴出門了。
才越過長廊,見到柳淮安負手而來,好奇問我:“不是馬上開宴了嗎,你這又是忙著去哪兒?”
齊百鳴對他拱手行禮:“見過相爺。”
柳淮安好奇望著他:“這位是?”
我連忙出來介紹:“這位是齊大夫,請他來給我娘看病,現在看完了我隨他回鋪子裡拿藥。”
柳淮安點頭:“那行吧,快去快回。”
直到我跟齊百鳴出了太傅府,此刻臨近傍晚,街道上行人寥寥無幾,回醫館的路不算遠,走過去也就十多分鐘。
可這短短的十多分鐘,對我來講實在漫長。
畢竟這老頭的行事作風真的可以用語不驚人死不休來形容。
果不其然,對方頓住腳步不走了。
我只好陪著站在原地。
齊百鳴上下左右,來來回回打量我不下十遍,然後端著架子語重心長:“不是老朽說你,老朽這個人也一般不愛說人,可是你堂堂丞相夫人,怎麼就跟逸王混到一起?”
我眼觀鼻鼻觀心,準備挨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