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珠看了我一眼,蹲在玉嬈跟前,抬起她的臉頰,這才發現她曾經白皙俊俏的臉頰上佈滿了淤痕。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戴詩詩乾的。
而且主僕兩個雙雙落難,在府裡也是礙眼的存在,就跟喪門星似的,誰見了都想上去踹幾腳。
玉嬈捂著臉,眼淚簌簌:“夫人饒命,是奴婢眼拙沒見到夫人,若是衝撞了夫人,還請夫人贖罪。”
我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問她:“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玉嬈支支吾吾,不敢回話。
槐珠故作凶神惡煞:“啞巴了,問你話呢!”
玉嬈含著淚,啜泣道:“是奴婢不小心,自己摔的。”
我冷笑不止,看來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我對槐珠示意道:“我們走吧。”
走了幾步後,我又想起來了,那條黑環蛇還寄養在福伯那裡。
我對玉嬈說道:“你也真是的,這麼大個人了,也能摔得鼻青臉腫,不如這樣,我讓周大娘熬點湯送你補補。”
“哦,對了,還有你家姑娘,孕早期正需要營養,請她一塊兒喝。”
槐珠不知道我打的什麼算盤,拉著我到旁邊咬牙切齒:“小姐呀!你難道忘了她們是怎麼對你的嗎?不光欺負我,還想欺負你,還往你的臥室扔毒蛇,你還記得嘛!”
她的話,叫玉嬈聽得清清楚楚,更是嚇得不敢動彈。
我安撫她:“珠珠啊,每個人都是會犯錯的,知錯就改不就好了,而且做人要大度,不要這麼小肚雞腸。”
槐珠生氣了,兩隻滴溜溜的大眼睛恨不得在玉嬈身上盯出個洞來。
回了瀟湘院,槐珠還在悶悶不平。
我由著她去了,畢竟當初她被玉嬈害得那樣慘,被戴詩詩打得那樣慘,肯定不想看到她們好過,更不想看我對她們和顏悅色。
我讓周大娘去跟福伯把那條黑環蛇要來,然後送去廚房讓婆子們燉蛇羹。
因為很容易,半下午就燉好了。
周大娘把這蛇羹用砂鍋端來放在桌上。
槐珠矇在鼓裡,聞著香氣,還以為是什麼雞湯,等她開啟鍋蓋一看,臉色都嚇白了。
人一害怕,說話都不利索了:“小......小姐......這......這........”
我依舊淡定地笑望著她。
槐珠看著我人畜無害的笑容,嚇得後背直冒冷汗。
周大娘倒不以為然,以為我留著自己吃的,出來相勸:“這蛇羹可是巨滋補的好東西,吃了不光健脾消食,還能養血安神,一般人還想不著呢。”
我看了眼槐珠:“確實是好東西,現在煩請大娘把這羹湯送給詩詩姑娘,說是我心疼她,懷著身孕還要灑掃庭院,實在太辛苦了,就送給她補補。”
周大娘倒是不樂意了:“這麼好的東西,夫人不自己留著,怎麼就便宜了那小蹄子?”
我微笑道:“就是因為心疼她呀,你看她辛苦十月懷胎,孩子生下來以後都不見得是自己的,趁她現在還能享受為人母的喜悅,該對她好點才是。”
一通話下來,倒是把周大娘給感動了:“沒想到夫人這樣明事理,不僅以恩報怨,還對她們那樣的好,奴婢這就去了。”
槐珠這才反應過來我的用意,拉著我一頓撒嬌:“是珠珠錯怪小姐了,珠珠認罰。”
我笑著目送周大娘端著砂鍋離開了瀟湘院,心中的快意只增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