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準了凌澤這次會幫我,不僅是因為我跟他有過交集,更因為他跟柳淮安原本就私交匪淺。
簡單來講,就是兩人蛇鼠一窩,不光一起吃過肉,喝過酒,嫖過妓,還吹過牛批的那種酒肉朋友關係。
柳淮安是抱走了京城第一名妓沒錯,可這位逸王同樣功績斐然,不遑多讓。
不僅令京城無數的姑娘傷碎了心,還連深閨少婦都為他失了魂。
更遑論還是無數青樓女子們視他為夢中情郎,只要能與他共度春宵,就是倒貼銀錢也願意。
意外的是,正因為這種毫不摻雜利益的簡單關係,在這種關鍵時刻,反而比旁人更拎得清,也不會引來凌虓的猜忌跟懷疑。
眼下跟柳淮安私交甚好的同僚們,一個個對他避之不及,唯恐撞到了槍口。
凌澤卻是反其道而行,等著我主動送上門兒來,給我指條明路。
可是指路的過程,又怎會如此簡單?
我能猜到凌澤肯幫我,必然是有所圖。
我萬萬沒想到凌澤居然圖的是我,要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凌澤這人典型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真真白瞎了他這副好皮相。
只見凌虓來到我跟前,彎腰俯身,把我圈在椅子和胸膛之間,語氣曖昧:“看情況嘍,若是夫人肯對本王另眼相待,本王何嘗不願做個順水人情?”
我下意識端著身子,後背緊貼椅背,暗中跟他保持距離,嘴角掛著僵硬的笑容:“王爺魅力無邊,風靡京城萬千少女,哪裡用得著臣婦另眼相待?不如這樣,只要你帶臣婦去見相爺,後面萬事好商量。”
凌澤這個鬼滑頭何嘗不知道我是在跟他玩緩兵之計,可他並不想就此上鉤。
繼續暗中靠近,笑眯眯說道:“我還當夫人早就想好了呢,否則這大半夜的親自來我府上,又是為了哪般?”
我在心裡把凌澤罵了個八百遍,臉上依舊掛著微笑:“這不是有事耽擱了麼,若是王爺不歡迎,臣婦這就回府便是了。”
誰知我話都沒說完,凌澤的手已經放在我的腰帶上,只需輕輕一拉,滿身羽衣就能悄然滑落。
關鍵時刻我冷著臉喝道:“王爺請自重!”
結果凌澤在我耳畔輕笑出生:“不過是逗夫人玩玩,沒想到臉色都嚇白了,夫人還真是可愛得緊。”
我驚魂未定地放下茶杯,然後推開他起身作勢離去。
凌澤在我背後喊話:“夫人不就是想知道柳淮安的事情嗎,這有何難,我告訴你就是了。”
我疑惑回眸:“當真?”
凌澤恢復成淡定如初的模樣,坐在主位上示意道:“其實也不難,柳淮安自從昨天傍晚就被宣進宮,原因無他,皇上在徹查當年豫北洪災一案,而且此案件已經有了關鍵性的進展,確實跟柳淮安有關。”
“要知道豫北乃全國糧倉重地,三年前的那場洪災,幾乎顆粒無收,百萬子民身陷饑荒,遍地餓殍,是皇上臨時調糧,撥款賑災,才勉強度過危機。”
我聽完他的話,好奇地坐回他對面,問道:“既然這事都已經過了,皇上為何又要重新追責?”
凌澤答非所問:“我方才說的只是其一,也是這件事情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