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薅走了廚房剩餘的水果,抱著油鹽辣椒麵,胡椒麵,偷偷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激樊雪枝在這個相府不得寵。
別的院子裡,丫鬟婆子一大堆,我們這邊只有我跟槐珠,要多清淨有多清淨,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完全不用擔心,三更半夜的,會有人前來串門。
大白天的也不用擔心。
反正只有我們兩個。
我吩咐槐珠把青菜肉類捯飭乾淨,然後拿出早就偷偷備好的木炭來到院子裡開始生火。
等炭火旺盛以後,我拿筷子把東西串起來,然後坐在小板凳上開始翻來覆去地烤。
因為早就有此意,所以很多東西都提前悄悄備好了。
頭頂的月亮,狀似銀盤,浩然生輝,就算沒有夜燈,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微風吹來,還能夾雜著花朵的幽香。
槐珠不知道這是燒烤,但她聰明,一點就通,乾脆也學著我的樣子,把黃瓜串起來放在炭火上面燒烤。
她邊烤還邊問我:“小姐從哪裡學來的這麼多的新鮮花樣?”
我故作神秘一笑:“不告訴你。”
槐珠烤著黃瓜,嘟囔道:“總感覺不知從何時起,小姐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閒來無事,我問她:“那我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槐珠思索半晌:“我也說不上來,總之不一樣了,也敢反抗別人了,但也把自己推向更加不利的境地了。”
我笑了笑,把手裡烤好的五花肉遞給她:“快來嚐嚐味道怎麼樣?”
槐珠望著烤得外焦裡嫩,又撒上辣椒麵跟胡椒粉的五花肉,感受著撲鼻的肉香,毫不猶豫地接過,用力吃上一口,笑呵呵道:“別的不說,就論小姐的廚藝來看,已經是一騎絕塵了。”
看她貪吃又開心的模樣,我自己也拿了塊五花肉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吃到興起之餘,還讓槐珠把我去年親自釀好的桂花釀拿出來,我們一邊吃肉一邊喝酒,直到後半夜才吃飽喝足,餘興未盡地睡去。
第二天,後廚的婆子們炸開了花兒。
以為相府出了小偷。
還有人說是灶王爺回來找吃的了。
我跟槐珠聽著這些風言風語笑得合不攏嘴。
結果養心院那邊,林媽媽戰戰兢兢地跪在李氏跟前。
劉媽媽上前就是一耳光,神色厲茬地瞪著她:“說!是不是你偷吃了後廚的蔬菜果肉?”
林媽媽被打得兩眼淚汪汪,連忙撲在李氏的腳尖兒前求饒:“老夫人饒命啊,昨晚奴婢當值,廚房裡的一切我都親自打點過才走的,奴婢也不知道東西怎麼會不見了呀。”
劉媽媽又是一耳光,呵斥道:“胡說八道!你再不從實招來我就喊來福了。”
林媽媽已經嚇傻了,跟著叩頭不止:“饒命!饒命!劉媽媽饒命!老夫人饒命吶!奴婢之前確實在戴姑娘的指使下偷喝過雞湯,卻從來沒二心想過偷廚房裡的其他東西呀。”
李氏對她抬掌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問身邊的劉媽媽:“可有此事?”
劉媽媽一改耀武揚威,對李氏謙卑有序道:“劉婆子都承認了,想必確有此事。”
李氏點頭表示明白,對她吩咐道:“那好,你去把戴姑娘給我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