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頓飯菜數以百計,全由碧玉年華的女子,婀娜多姿的端上來。
且不用親自動筷,自有侍女點上那麼一口,送到嘴裡。
酒水萬千,一罈罈的都是凡間極品,如玩得興起,還可以和侍女來一出“龍吸水”“龍吐水”的把戲。
盥洗一途,甚至連寬衣解帶都省卻了……
臥室更不必提。
據溫元正所講,十個角色女子同時侍奉,享盡了齊人之福。
牧南扶著腰說,他和白水一樣純潔。
縱情三天。
牧南徹底改變了以往對有錢人多敗家的看法。
這等千年世家的底蘊絕不是一句書香、武功可比擬的,單說謝懷谷這個紈絝。
竟可以一心二用。
一面修行,一面將小謝府打理得有聲有色、有井有條!
平素裡那個看似神經大條、事事要爭的漢子,被人看成只知舞刀弄槍的莽夫,實際上,光輝全被謝懷薇掩蓋了。
或者說,謝懷谷本就有意藏拙!
現在,他真情流露下,經過幾日接觸,大家有了新的發現。
下人眼中的尊敬而不是怯懦、命令之下的合理和公平、霸道中還有些許溫情。
他有自己的底線,做人的底線。
他說:那是家教。
牧南明白了。
王謝世家堂前的雨燕,就從來不屑於飛落尋常百姓家!
那些自以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吶喊,不過是下民們心有不甘的一廂情願。
最後一天。
之所以說最後一天,是因為三個人同時收到了宗內要求限期歸宗的鴻雁行書。
如果沒有催促的飛燕,以他們現在樂不思蜀的歡快模樣,怕是早忘了山中無歲月。
流連人世的繽紛。
牧南、溫元正、謝懷谷坐在木舶的船頭上,把酒言歡。
身後,是歌姬的裙邊舞動,是優伶的琴瑟和鳴。
岸邊,是上千婢女充當縴夫後的鶯鶯燕燕,喊著不是號子的號子,歡聲笑語。
牧南袒胸露乳,打趣著謝懷古:
“伏爾加河上的縴夫,怎麼看都要說一句剝削,你比就不怕她們哪天心情不順端了你的謝府?”
謝懷谷不知道伏爾加河是哪條河,但他知道牧南指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