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想了想就明白了,沒有了賣身契,他們就是普通的百姓,他們的權利和普通百姓一樣就可以,單獨列出來的話反而會造成麻煩。無論是比原來的百姓更好還是更差,都會引發問題。
更好,會讓百姓嫉妒,反而會造成對這些自由之人的排斥和敵意。
更壞,只會讓百姓對這些自由之人形成歧視,得不償失。
朱翊鈞說道:“就按照這個實行,先從京城開始,京城完了之後再擴充套件到全國十三省。這件事先生準備由誰來主持?”
張居正想了想說道:“臣暫時還沒考慮好人選。”
聞言,朱翊鈞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說道:“先生回去想一個合適的人出來,事關重大,馬虎不得。”
“臣明白。”張居正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腳步聲,一個身影從外面徑直走到陳矩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了幾句,便退了出去。
等到人走後,陳矩連忙向前走了一步,一臉擔憂的說道:“陛下,剛剛送來的訊息,張學顏張大人怕是不行了。”
此話一出,大殿裡的氣氛頓時變得十分壓抑。
朱翊鈞愣了下,甚至有些恍惚,一時之間都忘了剛剛聊到哪兒了。
張居正和申時行見皇帝有些失態,對視了一眼都有些遲疑。
他們兩人都知道張學顏對皇帝來說意味著什麼。當初張學顏可是為皇帝披荊斬棘的人,是皇帝非常倚重的一個大臣。
這些年,朝堂上的眾臣不斷地離開,有的人還沒來得及告老還鄉就去世了,但是張學顏一直堅守在京城。前些日子,就聽說他生病了,沒想到現在更重了。
朱翊鈞剛剛的好心情瞬間就消失不見了,焦急的站起身子說道:“走吧,去看看。”
說完,他也不等張居正他們,邁步向外走了出去。
在原本的歷史時間線上,張學顏早就已經死了。人隨著年紀大,身體會變得越來越蒼老,不是身體的器官沒有病就能堅持下去,到了一定程度即便沒有病也不行了。
想到這裡,朱翊鈞嘆了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緊緊跟著身後的張居正和申時行,說道:“兩個愛卿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改日再說。”
“是,陛下。”兩人恭敬的躬身。
皇帝對於張學顏的感情,張居正兩人心裡明白。
張居正面露擔憂之色,說道:“陛下,我們也跟著一起去看看張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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