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叫結黨營私嗎?”
“文官結黨營私的罪名有多大,你知道嗎?”
“武將結黨營私的罪名更大。到了那個時候,全家都得陪葬。”
“如果有人再來問,你就告訴他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們都是大明的臣子,陛下讓他們怎麼做就怎麼做,陛下不會坑害他們,這麼做沒有錯。”
徐廷功沉聲說道:“是,父親。”
“不要亂來。”徐文璧盯著兒子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在這裡伺候我,不允許和那些人見面了。”
徐廷功頓時滿嘴苦澀。
這就是我要付出的代價嗎?
皇宮大內。
朱翊鈞坐在河邊釣魚,身邊的桌子上擺放著各種瓜果點心。
王皇后坐在另外一側。
旁邊的魚簍裡有幾條魚在遊動。。
朱翊鈞拿起桌子上的乾果吃了一口,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陳矩從不遠處走了過來,手裡捧著一份密奏直接走到了朱翊鈞旁,沒有說話。
看了陳矩一眼,朱翊鈞對他招了招手,笑著問道:“什麼事?”
“陛下,南城兵馬司有密奏。”陳矩臉上有些遲疑,“事關重大,奴婢不得不馬上送過來。可是又有一些匪夷所思,奴婢也拿不準。”
“那就給朕看看。”朱翊鈞語氣隨意。
伸手將密奏拿過來看了一眼,朱翊鈞的臉色就嚴肅了起來。
這份密奏上的東西說起來非常非常有意思,也並不是很複雜。這是舉報南城兵馬司指揮使剋扣軍餉並且壓榨軍戶的密奏。
自從朝廷要軍改的訊息傳出去之後,外面一直沸沸揚揚,可是一直沒有什麼實際性的動作。
這份密奏就是一份非常實際性的動作。
“誰上的密奏?”朱翊鈞問道:“去調一下。”
“是,陛下。”陳矩答應了一聲,轉身捧著密奏就走了。
眼前的這份奏摺是謄抄版本,畢竟在宮裡走來走去的,很容易被人看到。真正的密奏其實放在通政司,畢竟這東西是實名舉報。
被舉報的有可能是你的上司,為了舉報人不被打擊報復,朱翊鈞才採取了這種密奏制度,管理非常非常嚴格。
朱翊鈞可不想讓密奏制度被廢掉,最關鍵的就是不能走漏訊息。除了對走露訊息進行嚴格的懲罰之外,保密措施也要做得足夠好。
在通政司那裡,密奏都是糊名的,負責謄抄的人不知道密奏是誰寫的,謄抄一遍之後就會寫上一個編號;記錄名字的人不知道密奏的內容,只知道寫密奏的人名。
除了朱翊鈞允許之外,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到那裡去調檔案。如果有人私自去調檔案,就是假傳聖旨。
假傳聖旨,那直接就是砍頭抄家的大罪,甚至能滅滿門,處罰不可謂不嚴厲。
兩輩子為人,朱翊鈞見過太多匿名舉報被騷擾的事了。別說解決事了,回頭被解決的是舉報人。
自己搞這種密奏制度,那就不能發生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