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崛川信彥就不再開口。
陶大郎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毛病。
對崛川信彥來說,這種局面也確實是一個好機會。
只要他的真實目的確實是拿下第一勸業銀行。
只要福本雄和木島元一的被捕,不會牽連到崛川信彥。
事實上……也不會過於牽連到他。
畢竟很多事,根本不需要他親自去做。
到達了地方,對於高木仁八的先行離開,渡邊則毫不意外。
出了這樣大的簍子,崛川信彥有什麼安排讓他去做,是很正常的。
而且渡邊則現在的心思也根本不在這上面,他更關心的是:今天對方磨刀霍霍,擺明是衝著崛川信彥來的,他為什麼就這麼慫?
進門他就按捺不住了:“崛川桑,你真的相信他的鬼話?抓走福本桑和木島桑,又提出安排你指定的人選去負責這個案件,你們到底在進行什麼樣的計劃,需要你付出這樣的誠意?這是恥辱!”
“渡邊桑。”崛川信彥卻只是微笑了一下,“坂元東彌找到了嗎?”
渡邊則目光中寒意十足,卻沒開口。
“《暴力團對策法》推出後,有很多麻煩需要應對,能壓制住桀驁的部下嗎?”
“那是當然!”渡邊則立刻肯定地回答。
崛川信彥沒有拆穿,繼續問:“小池隆也被特搜部盯上的緣由,你問清楚了嗎?”
渡邊則的臉色更難看了,抬頭森然看著他:“崛川會長,不要繞彎子了。”
“不夠。”
“什麼不夠?”
“內閣需要支援率,需要其他的事件轉移因為不動產價格下跌和股市崩潰而不安的民眾的視線,高額的風險債務需要想辦法準備好資金來應對。國民開始交消費稅,富人和大會社要交地價稅,那麼暴力團呢?”崛川信彥陰森森地引導著他的思路。
渡邊則猛然變色:“你是說……《暴力團對策法》的推出,表面上的目的是為了打擊我們轉移視線、提高支援率,實際上的目的是為了……掠奪我們的財產?”
“不只是你們。”崛川信彥滿臉冷酷,“財團和內閣是分割不清楚的。我們願意為了支援內閣而響應地價稅,但我們也不能承擔過多的損失。渡邊桑,你也不用承擔過多損失。有太多人為了不破產、不坐牢,會想辦法拿出錢給你的。”
渡邊則靜靜地看著他,嘴角漸漸有點嘲弄。
崛川信彥毫不在乎地說道:“把不服你的人挑撥起來,讓他們和稻川會產生紛爭吧。將他們送進去,然後去向有些人轉移損失。不願意的,就讓他們破產好了。”
“……原來他說的所謂合作伙伴,是這個意思。”渡邊則冷笑了一下,“到底誰才是yakuza?”
崛川信彥覺得這樣的話沒有意義,因此只是看著他。
目光對視,渡邊則的表情也慢慢收斂起來,許久之後臉色才忽然一變:“你們想要吞下的,不只是那些普通會社吧?”
崛川信彥不說話。
“憑我今天見到的,這件事一旦被有些人知曉,你們還能成功嗎?堂堂警視正都被作為工具了,審出什麼結果由你們控制,這樣的事,媒體會很感興趣的!”渡邊則開始拋籌碼。
崛川信彥卻啞然失笑,許久之後才看著他有趣地說道:“渡邊則,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嗎?你是yakuza啊。”
“你這傢伙!”
崛川信彥的笑容漸漸消失:“你難道忘記了,將木島元一抓起來,讓福本雄必須得出現的,是東京地檢特搜部嗎?”
渡邊則表情一僵,有點駭然地看著他。
“想死的話,就去找媒體。”崛川信彥渾然不把他放在眼裡,“陶會長對你們的輕視,你以為是他年輕傲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