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世界來說,這一年的末尾毫無疑問是一個分界點。
後世常常將這場驚天劇變渲染得如何“突然”,如何震撼全世界。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陶知命還只是個半大的孩子,對當時的記憶模糊至極。
這一次,他還準備走在新時代裡,體驗一下這份“聖誕大禮”給全世界帶來的衝擊。
結果體驗了個寂寞。
很顯然,對於普通人而言,那個大國的“政權更替”,還比不上崛川信彥從天國之門縱身一躍帶來的熱度大。
陶知命感到很離譜,但漸漸也就理解了。。
遠在天邊的世界大局變動,哪裡有身邊的這個大財團、大銀行突然陷入“會長自殺危機”對切身利益的影響大?
而且又是天國之門。
剛剛因為上一場記者會說多了被“約束”過,出國環球航行了一圈的陶知命面對記者們的包圍有了藉口:“請見諒,對此事我沒有什麼資訊要和大家分享。抱歉,我還要去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
閃光燈閃爍不停,入江雄太和緒方敏夫警惕地保護著他,從其他部下分開的通道中將陶知命從天國之門的門口送上了車。
相機咔嚓咔嚓地,拍了個寂寞的車尾燈。
“果然還是有關聯吧?”記者們交換著資訊,“絕對不會是專門選擇到這裡來結束自己的人生!聯想到陶會長剛剛從國外回來,也許崛川會長是過來向他求助的,是因為被拒絕之後絕望了嗎?”
“求助?求助什麼?”
“金融系統的大整頓啊!看起來,第一勸業銀行的問題可能很大啊。難道和興業一樣?”
“騙人的吧?再怎麼說也是最大的財團之一,在世界範圍內的銀行業排名前列的存在……”
“太天真了!”有的記者腦洞比較大,目光閃爍不定地嘀咕著,“說不準,是和田中大人的案件有關……”
“……誒?!為什麼會這麼說?”
“……”
身後的議論聲, 陶知命聽不到。
他問入江雄太:“紅蘇不存在了,有什麼感想?”
入江雄太人麻了, 訕訕回答:“這些事……不是我應該思考的吧?我也思考不明白。”
陶知命笑了笑:“可以多思考一下。”
“……那還不如直接告訴我。”
忠犬yakuza覺得這樣自然、省事。
你特麼連那些專門思考這些的大人物都能說得一愣一愣的, 讓我費那個勁去思考做什麼?
雖然現在確實被安排了bravo air社長的職務, 但他儼然還是安保隊長。
會社裡日常的經營管理,是陶知命和植野洋介請過來的專門經理人負責。作為會長的入江雄太, 日常精力放得最多的還是陶知命的出行保護。
緊緊圍繞在他的私人飛機、超級遊艇和車輛周圍。
緒方敏夫除了當司機,則和小原紗月一起額外擔任了對他家人的保護工作。
於是入江雄太對陶知命的調侃不以為意,反倒很鄭重地問道:“崛川信彥自殺了, 但他有忪川修子那樣的死士存在,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另外的棋子。而且,堂堂大財團的會長在天國之門自殺,再加上已經危機重重的山口組,安全方面有哪些需要我特別去注意的?”
“跟平常一樣就好。”陶知命卻很放鬆, “從昨天之後, 我已經可以不用再去做那個衝在前面的惡人了。”
“……真的嗎?”
“你不信?”陶知命瞥了他一眼, 然後笑而不語。
從當初的東京土地大戰, 一直到這次以堤義明為代表的不動產大開發和尾上縫為代表的金融投機作為切入點, 以第一勸業銀行作為突破口,陶知命醞釀了五年多的泡沫收割計劃終於到了一個節點。
在此之前,他作為一個新貴, 儘管已經越來越不容小覷,儘管某種程度上已經發揮著“帥”的作用,但始終還沒有徹底擺脫衝在最前面的“兵將”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