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榮還主動約著陶知命在招待會後一敘,這就更耐人尋味了。
無奈現在並不是探究這些的場合。
陶知命只覺得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崛川信彥來過電話,說他正在到東京的路上。等下招待會結束,豈非是一個階段性的攤牌?
……
從大阪到東京,如果開車得要五六個小時。
這麼長的時間,崛川信彥得到訊息才出發,那就真要到半夜了。
但第一勸銀的會長只要想趕最快的時間,自然同樣能坐著飛機第一時間到達。
車子從機場接到崛川信彥之後,就最快速度開到了舉辦這場招待會的酒店門口。隨後,崛川信彥就等在車裡。
看了看時間,招待會正式的流程也就持續兩個小時左右。他出發的時候,還只是之前的嘉賓到場的那個階段。
部下去問過酒店的服務人員,還沒有退場,那麼他就繼續等著。
說起來崛川信彥可以確認,木島元一是沒有收到邀請函的。所以,莫非是田中榮帶他去的?
等看到有人開始出來,崛川信彥再次給陶知命打了個電話。
出席這場招待會的,認識他崛川信彥的人很多。難道要這麼直接到門口去等著,跟那麼多人客套寒暄?
陶知命的手提電話沒有隨身帶著,而是暫時交給了緒方敏夫拿著。
接到電話,他就到了宴會廳的門口那邊找陶知命。
陶知命聽他轉述完,就帶著玩味的笑容,拿起手提電話走到了外面的僻靜處:“崛川桑,這麼快就到了東京。”
“當然。”崛川信彥沒有理會他話裡的調侃意味,平靜地說,“還請陶君轉告一下木島桑吧,事情總要解決的。”
“木島桑的用意似乎正是如此。田中桑已經約了我,招待會結束之後去我的料亭呢。崛川桑,要是你不方便現在出現,就先直接過去吧,我們差不多也要出發了,讓敏夫過去帶一下路吧。”
“……好,添麻煩了。”
將手提電話遞給緒方敏夫之後,陶知命就吩咐緒方敏夫過去帶路。
回到了招待會的現場之後,人已經陸陸續續在離場了。
陶知命也不避諱,去向大使和王奕等人辭行後,就走到了田中榮和木島元一那邊:“田中大人,木島桑,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合適?”
田中榮似乎早料到一般,儘管腦梗過一回之後身體大不如前,但還是雙目中精光一閃,意味深長地說:“既然如此,那這就出發吧。”
看到田中榮和陶知命再次湊在一起,和其他人告別之後就一同離開了,很多之前對陶知命有所瞭解的人不免愕然。
不是僅僅只是在這個場合遇見了,認識一下嗎?這樣兩個人為什麼會有私交?另一個老人又是誰?
車子離開之後,倒也沒有什麼人非要追蹤他們的去向,除了對那個十三年前的案件還窮追不捨的人。
陶知命一度想過這個問題,隨後略一思考,就坦然處之。
他和田中榮確實是第一次見面。再說了,這件案子是東京地檢在辦。除非陶雅人他們不想把計劃往前推動了,要不然目前的三友投資銀行框架裡,可沒有人能取代自己的作用。
路上,田中榮不像在之前招待會的現場了,人放鬆著說道:“陶君,最近這兩年,可沒有少聽說你的名字啊。今天見了面,氣度果然不是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所能具備的。”
陶知命很謙虛:“田中大人堪稱傳奇,您是已經肯定青史留芳的人物,能向您請教的機會可太難得了。”
“青史留芳嗎?”田中榮爽朗地笑了笑,隨後卻悠悠說道,“功過是非,無非是別人來評述。我的一生已經快結束了,這些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已經是平成年間了,但我相信,再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當人們回想起昭和時代,您一定是霓虹國民最先能想起的三個人物之一!”
陶知命的語調讓田中榮詫異不已,認真地看了看陶知命,發現他的眼神十分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