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命的心裡有些打鼓,你提這個是什麼意思?
因此他只能隨口說道:“是嗎?確實沒想到……”
“所以我的性格,也跟大家有所不同。”三重野復看了看前原玖美奈,然後就說道,“陶君很疑惑我的目的吧?”
陶知命看他這麼直來直去,只能誠實地點了點頭:“確實。山本教授跟我說起這件事之後,我也一直在思考,甚至有點緊張了。”
“哈哈哈。”三重野復大笑了一下,隨後意味深長地說道,“我的部下,其中有好幾個都已經關注到陶君了呢。陶君在過去這一年裡積累財富的方式,堪稱金融領域的教科書。精準地利用好了每一次的降息,還有不動產及銀行界產生的變化,令我也很驚歎。”
陶知命呆呆地看著他,隨後就無奈地笑了笑:“不愧是央行……”
自己的財富積累過於迅速,在銀行間來往的資金量那麼龐大,被注意到也不奇怪。央行只要想知道,當然還是能知道的。
不過,應該也只知道一部分。畢竟陶知命現在資金的大頭,還是透過外資銀行在操作的,那些可不受霓虹央行管轄。
“三重野桑。”山本顯人開口問道,“不會是這傢伙違反了什麼規則吧?”
“不用這樣想,今天想見見陶君,只是為了認識一下本人。”三重野復笑著搖了搖頭,“然後也僅僅是好奇。陶君,怎麼能夠一次都沒有失手呢?降息之後的匯率變化。”
陶知命想了想說道:“運氣吧……然後也因為和住友一些朋友的交往,知道一些資訊,因此心裡有自己的一些判斷。萬幸去年的運氣比較好。”
“山本桑可不是這麼說的。”三重野複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對你,‘那傢伙對經濟形勢的演變,有種異乎尋常的高視野,對我也有很多啟發’,山本桑可是這麼說的。”
陶知命看向了山本顯人,隨後就謙虛地說:“在山本教授這樣的知名學者面前,胡亂發表一些見解,有時候就是想表現一下吧。”
“那麼,今天能對我表現表現嗎?”三重野復笑呵呵地說,“畢竟,我也是霓虹銀行的副總裁啊!”
陶知命聽到這裡,就知道今天躲不過了,於是就疑惑地問道:“三重野桑,是關於最近報紙上報道的,與大藏省的分歧嗎?”
躲不過,就懟上去吧。
三重野復卻搖了搖頭:“和這些事無關。陶君是過去一年大藏省經濟政策的受益者,但那個‘主婦理財計劃’,還有不動產信託慈善基金的做法,卻似乎非常關注普通家庭在這場金融浪潮當中的命運。現在重點從事的,又是文化和娛樂的方向,我對此感到很好奇。陶君怎麼沒有將全部的資金和精力,都投入到金融或者不動產這兩個現在最有利益空間的領域呢?”
“興趣啊。”陶知命鎮定地說道,“賺了錢之後,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因為是年輕人,沒有那種只追求眼前利益最大化的心態吧。”
“陶君的舞廳,辦得很好。”三重野復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很有眼光。我是一直反對降息的,但現在一年的時間裡,利率降低了這麼多。市場上的錢越來越多,大家都會想要享樂的。舞廳的生意,越來越好了吧?”
陶知命訕訕笑道:“是啊。但我投入比別人大,現在還沒賺回來。”
三重野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個最上極樂町的企劃,也讓我印象深刻。怎麼一直到現在還沒正式啟動呢?”
陶知命心想你關心得真多,於是就說道:“您肯定也清楚的,想等著國鐵民營改革的方案正式確定。現在,馬上就要正式啟動了。”
“果然,每一步都很精準啊。”三重野復讚歎道,然後打量著他很是欣賞的模樣,“陶君,其實你應該到央行來。”
陶知命呆呆地看著他,你開什麼玩笑?
他心裡有點打鼓,這個平成之鬼,到底看出了什麼,想什麼呢?
三重野復所謂的直來直去,其實也只是一種表象。他真正的風格,其實也像原來的上田正裕一樣是個謎語人。
隨後的邊吃邊聊中,陶知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應對。
&n的感覺。
三重野復這個人有多特別呢?陶知命也只是在看各種霓虹泡沫經濟始末覆盤的時候看到這個霓虹円王子的事蹟。
以他為代表的央行嫡系,在後來被認為是所謂的“天降之組”,完美地配合了米國的需要,將霓虹經濟一手一腳送入了“失去的三十年”。向大藏省奪權、謀取了央行的獨立,也在這個過程中不斷進行了諸多貨幣政策方面的騷操作,使霓虹央行成為了全世界最奇葩的央行。
現在的這個三重野復,可謂是該組組長了。
他說的精準什麼的,彷彿在說陶知命精準地按照他們精準的計劃賺著錢、進行著佈局。
這幫人是霓虹金融領域最專業的精英,恐怕是真的看清了霓虹未來的經濟演變。
三重野復彷彿真的只是和陶知命認識一下,閒聊了一些話題。這場飯局也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三重野覆在部下敲門說了什麼之後,就站了起來告辭:“今天很高興認識陶君,以後還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