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陰沉著臉,想起陶大郎之前說的,最近想讓住戶售賣房產的動作搞得有點過火了。
而且,陶大郎之前想說的,是友和的人搞得很過火。
但現在,石橋玲子憑藉過去積累下來的影響力,卻把這股火一股腦地燒到了最上恆產這個土地擁有者的頭上。
拿起電話,他直接打給了真堂組的組長真堂昌吾。
說話的聲音直接不太客氣:“倉田慎介的人,為什麼沒有聽井上龍的安排,去招惹石橋玲子那個女人?”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之後,真堂昌吾緩緩說道:“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切手指嗎?有什麼用?”木下秀風哂笑了一聲,控制了一下情緒,“抱歉,真堂桑,我的心情現在很壞。”
“我能理解。關於怎麼控制現在的局面,有什麼要求嗎?”
“先搞清楚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吧,確定是意外,還是跑去石橋玲子家搞破壞的人有問題。”木下秀風靜靜說道,“現在正是敏感的時間點。我的事情,如果被競爭對手拿來作為把柄,可能造成的麻煩就會很大。”
“好。”真堂昌吾言簡意賅。
木下秀風坐在椅子上靜靜想了一會,又撥打起電話來。
電話通之後他就問道:“大郎,早上有沒有親眼見到你家那邊的抗議?”
“秀風大哥,我一早上就給你打過電話啊,沒有打通。”
“昨天晚上喝醉了,來得有點晚。”
“所以說,秀風大哥你為什麼不像我一樣,辦一個手提電話?抗議的事,為什麼會搞到這個地步?秀風大哥的財產規模和極道組織聯絡在一起,實在太容易成為熱門新聞素材。如果三菱三井這些人火上澆油,你那塊地的價值會被打壓吧?”
木下秀風臉色陰沉,這就是他為什麼發那麼大火的原因。
之所以不準備先去招惹那個石橋玲子,就是因為她之前的態度堅決,想留到最後,哪怕多花很多錢,也讓她不至於憑以前積累下來的影響力和媒體資源搞這樣的事。
地面房屋的產權收購,真堂組那邊的動作強度,一直是被控制著的,以相談師出馬為主。
“為什麼會搞成這樣,還在調查。”木下秀風提出打電話的用意,“大郎,作為我的顧問,針對這個事件,有沒有什麼建議?”
陶知命停頓了一陣,才說道:“當初友和提出那麼高調的最上極樂町宣傳計劃,其實提高了後續收購工作的難度,畢竟還沒出售的人,對價格的預期更高了。50億円的新資金和新的收購團隊進來,確實在這種情況下也加快了進度。但現在看來,事情恐怕不簡單。也許,這就是友和為什麼要加入這件事的一環。”
木下秀風皺著眉頭:“你是誰,為了牽制我的注意力,為了集中處理好這件事,可能會……”
他的腦子也順著這個思路轉起來,手指敲擊著桌面:“確實,發展到現在這種局面,就連一些已經出售了房屋的人,都被鼓動著站出來說當初的價格是被脅迫的。其實他們都清楚,最上極樂町的計劃已經投入了這麼多,是不可能中止的。所以石橋玲子這些人最終的目的,還是拖到最後,拿到儘可能高的價格吧?如果現在以整體的力量向我這邊發起訴訟,時間還會拖得更長。想要不耽誤國鐵改革的事……”
陶知命點頭道:“秀風大哥你就不得不盡快和她們協調好價格,而且,大概需要一次性拿出很多資金解決這件事。涉及到很多住戶的話,可能要一次性拿出數十億円的資金。友和未來所涉及的商業街區部分,在這次事件裡,只是小部分的住戶吧?”
木下秀風眼裡寒芒閃爍:“沒錯。僅僅一晚上,石橋玲子又怎麼可能把這麼多人聚集起來?這件事,果然還是衝著國鐵改革中的資金儲備和利益劃分!”
陶知命也望著窗外的樹。
小幡佑介說的那一戶人家,陶知命雖然已經知道了是一個已經過氣的舊時代明星,卻一直只以為這個女人是不是與什麼關鍵人物會有特殊關係。
現在,大宮浩史想用這個石橋玲子來達成什麼目的,更清晰了一些。
但木下秀風大概還沒搞清楚,後面的事情不像他想的這麼簡單。
陶知命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出口。
不要表現得太妖異,木下秀風是命大的。記憶裡他今年沒掛,那麼那一劫,應該同樣能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