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普通人的挑釁,那些傢伙只會報以更強勢的態度才對。
沒想到他卻僅僅只是用言語的力量,就讓雄太甚至客氣地堆起了笑臉。
他不怕的嗎?
“媽媽……”彌子的聲音帶著點哭腔,“我害怕……”
“沒事了,沒事……”小野寺留奈將她抱著靠近了自己,“已經沒事了。”
陶知命扭頭看了看她們母女倆,忽然說道:“從第一次認識,到現在已經有三個多月吧?難怪她們會失去耐心。為什麼沒有乾脆地放棄我,又從他們手裡被這件事搶了回去?”
小野寺留奈看了看計程車司機,低下頭也沒明說:“只要有一線希望,還是想試一試。那天晚上,是帶著最後一次詢問陶君意見的覺悟去的。”
陶知命笑了笑:“命運真是很奇妙啊。”
如果那天晚上重生的不是自己,陶大郎大概已經要直面那個所謂的真堂組了。
“你們社長,一直是在請他們幫助解決一下困難的問題?”
“……是的,所以認識他們。”
“這些傢伙……”陶知命搖了搖頭。
極道,哪裡是那麼容易混的。
歷史上也許曾經很風光,但混到如今,都被迫地向灰色的經濟組織轉型。
所謂頂上作戰,就是針對這些社團、持續了很久的嚴打。去年極道內部的爭權奪利引發了槍戰,目前的風聲其實很緊。
如果真那麼囂張,就不會只在噴口噴點字來騷擾了。
泡沫崩掉之後,還會被正式立法,嚴峻地對待,到後面越混越難,甚至鬧出開奶茶店營生、街頭對峙遵紀守法等紅燈的事情,在網上很是火過一陣。
只不過,在接下來幾年最璀璨的時間裡,他們反倒有了一片意外的土壤,成為泡沫時代裡同樣不可忽視的一個暗影。
陶知命忽然說道:“如果哪天不忙的時候,可以去和你們社長見個面。”
“誒?”小野寺留奈驚呼一聲,又小聲問,“要……親自談嗎?”
“誰知道呢?見一面,也許很有趣。”陶知命不置可否地說完,就不再開口。
老在計程車上做謎語人,司機已經有點緊張了。
又到了小野寺留奈的家,她就對彌子說:“彌子醬,先去睡覺,媽媽還要跟陶君說說話。”
陶知命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晚安,彌子醬。”
井上彌子偷偷看了看他,之前擋在自己和媽媽面前的大哥哥的背影浮現在她腦海裡。她怯生生地道了晚安,就趕緊跑進了臥室裡。
小野寺留奈倒了水坐下來之後,忍不住問:“陶君……剛才不怕嗎?”
“有一點吧。”陶知命如實地回答,“主要是擔心兩個人都是愚蠢的傢伙,聽不懂我的話。”
“……萬一真的聽不懂呢?”
“……所以接下來,也該制定身體鍛鍊的計劃了才是。”陶知命忽然來了這麼一句,“但是,畢竟那是與我有關的事。何況留奈小姐就在旁邊,我怎麼能顯得軟弱呢?”
小野寺留奈心裡一跳,低下了頭輕聲說道:“陶君……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幫助我?”
“你們社長能找到你做相談師,眼光是可以的。”陶知命笑著說,“留奈小姐,不要把事情想得複雜了。都說了,和房子有關,那是我的事。”
小野寺留奈低著頭很久,直到陶知命看到了她臉上開始滴眼淚,聲音很小,卻沒有哭腔:“其實剛才……我也很害怕……”
陶知命有點頭大了。
女人果然還是容易帶入太多感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