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賜的聲音有些虛弱,嘶啞道:“我如果說了,你們能放過我嗎?”
陳方啞然一笑,道:“當然是不能。”
“那我不說。”
“那你得死。”
“真的沒有活路了嗎?”
“沒有。”
“那說不說都是死,我為什麼要說?臨死前還要便宜你們嗎?”
“死也分很多種,有千刀萬剮凌遲處死,有萬毒噬身腐爛而死,有……”
“別說了!要殺就殺,這樣算什麼真英雄!”
“還有一種,叫安樂死,你沒聽過吧?”
“安樂死?沒聽過。”
“就是像睡覺一樣,只不過時間略長。”
李賜面色一片死灰,哀求道:“求你給我安樂死吧,嗚嗚……”
說著,他竟然哭了起來。
宋全搖搖頭,不屑一笑。
陳方嗤笑道:“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李賜哭了一會,才道:“你也知道,你陳府與我皇衛軍素來不和,明爭暗鬥多年。你父親陳天陽,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即便是餘安,也是對他頗為忌憚。此番我們得知你父親從西水邊境回來,是絕佳的動手時機,便在一路上安插眼線,而我兩人也提前趕到附近,得知你們在此過夜,我和文達便商談好,他修為較我要強上一線,先來突襲,實則是引誘你們離開,我則趁機進來殺你父親陳天陽。”
他直接稱呼餘安的名字,可見此人身具反骨。
陳方點點頭,沉吟片刻,問道:“夜鷹戰團的團長東方勝,為人素來講究情義,前些天你皇衛軍發兵圍剿我陳府,卻一直不見他蹤影,你可知這是為何?”
這點是他一直疑惑的事,總覺得這裡邊有蹊蹺。
李賜道:“你知道我這個人是什麼人,餘安那麼精明的人,豈能不知道?真正隱蔽的事,他是不會讓我知道的。不過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此事,絕對跟餘安有關!”他頓了一下,“或許跟西水侯,也有關係!”
西水侯?
陳方問道:“有何依據?”
李賜道:“此次你父親從西水邊境回來,路上其實有多次動手的機會,我也幾次提議動手,但文達都不允,為什麼?我問他,他只說過一句話,不要在西水域內動手!”
聞言,陳方與宋全相視一眼,宋全點點頭。
陳方淡淡道:“去吧。”
李賜面色大變,還來不及反應,陳方抓起他之前的匕首,迅速橫掃而過,噗通一聲腦袋就掉在地上。
宋全面色古怪,問道:“大少爺,這就是安樂死?”
剛才陳方說安樂死的時候,見陳方一臉正經,他還真相信了。
陳方笑道:“這不是安樂死,但也相對痛快的死法了,你沒看我的動作很快嗎?”
宋全:“……”
宋全遲聲道:“那這世上,真有安樂死……這種死法?像睡覺一樣?”
陳方道:“有!想安樂死,須得千年安樂葉!”
“千年安樂葉?我怎麼沒聽過?長什麼樣的?”
“你沒聽過是正常的,至於長什麼樣,我也沒見過,聽聞是隻有一片粉紅色的葉子,沒有根枝,生長於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