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了是吧。”周承語氣含笑,“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等顧大長官到我辦公室來,咱們慢慢說。”結束通話電話。
顧策盯著手機螢幕,腳不停步的朝停車場走,臉色板得嚴峻異常,攻擊無道羅網?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
無道羅網的歷史要追溯到兩百多年前。
那時第五仙境的首領“無道尊主”提出要打造一套監控系統來管理大陸,本來遭到許多人堅決反對,他以尊主的名義,力排眾議,一意孤行,親自監人制造系統,以自己名字為其命名。
無道能以一人之力號召第五仙境全數居民,只因大陸裡有一條從古至今延續下來的“尊主治”規矩,儘管後來法制成為管理大陸的基本方式,這條規矩始終沒有被廢止。
尊主治——透過殘酷的“決鬥”方式產生的第五仙境最強者,他擁有高於一切的權力,坐擁大陸全部資源,任何人在他面前都要俯首稱臣,而當危難降臨,尊主也是絕對身先士卒的領頭人。
歷史的車軸造就了這條堅如巨石的規矩,也在人們心中傳承下根深蒂固的思想,從古至今,人們對於尊主都有著強烈又深厚的崇拜敬仰之情。
在無道尊主的霸道要求下,無道羅網最終由監察府投入使用,監察府浩浩蕩蕩的在大陸上安裝裝置,很快將監控全面覆蓋,只除開私人隱私場所不在監控範圍內。
每座城鎮的監控院都各自建立一座“站點”,設為實時監控和傳輸資料的平臺,但資料並不儲存於站點,而是儲存於龐大的儲存器——“終端機組”裡。
站點作為只能察看和傳送資料的平臺,是絕對無法消除和修改資料的,這一次,對手攻破的是最核心的終端機組程式。
終端機組的存放位置,那可是最高等級機密,只有無道尊主和監察府頂層人員才知曉,不可能讓人輕易找到且破壞。
而無道羅網的資料程式,同樣是堅不可摧的壁壘,許多年來,也不是沒有反對者試圖破解,可惜一直到現在,整整兩百多年裡,都從來沒有人成功過。
對於監察府,無道羅網實際上已不只是簡單的管理工具,早已成為一柄無堅不摧的利矛,也是一堵最堅硬的銅牆鐵壁。
這一回的對手,彷彿輕而易舉的就將其粉碎,相當於直接向監察府公然挑釁。
這背後……究竟是些什麼人在搗鬼,都有什麼目的?顧策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是誰,能夠輕而易舉的破解無道羅網?
是監察府頂層?還是負責維護羅網的工程師?
亦或……是無道尊主本人?
顧策在車上思緒如潮,突然腦海中一閃,手上方向盤一轉,輪胎在道上來了個急拐彎,朝樹莓甜草屋疾駛而去。
到達的時間正好是晚上八點半,顧策停好車,走進店門,只見櫃檯裡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店員,除此之外,另無旁人。
在一個小時前,監控院彙報稱黑戶走進這家店,看樣子好像來晚了,顧策輕輕搖了搖頭,來到櫃檯,對店內人員展示了一下監察證,道:“需要你們配合調查。”
“是……好的。”店員大概頭一回被監察府盤問,又或許是因為顧策英俊又嚴峻的臉龐,讓他們有些緊張。
顧策問:“今天晚上七點十八分有兩人進店,被監控系統查出異常,這兩人是什麼外貌,進店做了什麼事,幾點幾分離開的?”
“這個……”男女店員都一臉茫然,互相對望,又去查電腦記錄,最後搖了搖頭,“今天監控沒有顯示異常……七點十八分也沒有人進店呢。”
顧策無奈,他們這一副傻愣愣的樣子,不像是撒謊,對手也不會蠢到用撒謊這種幼稚手段來對付監察府,他們更像是被清除了記憶。
既然清除記憶,肯定是把所有目擊者的記憶都刪了個乾乾淨淨,這條線索斷了,突然顧策腦海中一閃,想到另外一條可能被遺漏的線索,當即撥通一個電話。
“喂,誒?我手機咋響了,誰給我打電話?顧鐵牢?手機沒進水吧?”電話另一頭是一個甜美的女聲。
“行了。”顧策不帶好語氣的說,“一個棘手案子,需要你搭把手。”
“啊?什麼?沒戴眼鏡聽不清。”對方似乎不太願意幫忙。
“別浪費時間。”顧策嚴肅道,“案子緊急,一句話也別耽誤。”
“我家啾咪的貓毛好長了,一直都沒時間剪,也挺著急的。”女聲甜甜的說。
“費勁。”顧策對於女生的耐心用完了,說完便結束通話電話。
但立刻顧策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螢幕上顯示來電是“林小漁”三個字,顧策接通電話。
“我找到眼鏡了,你快說什麼事,別耽誤我給啾咪剪毛。”是方才的女聲。
顧策也不跟林小漁多說半句廢話,直奔主題:“你聯絡周承,讓他給你提供車牌號津六七七車主的行蹤,名字叫嶽渠,找到他,獲取他記憶。”
“就這麼簡單?”
“簡單,你今天內給我答覆。”顧策的語氣像是在命令下屬。
“今天吶?”林小漁遲疑了一下,“事成之後,你唱首歌給我聽唄?”
“對方能清除記憶,抓緊時間。”
“知道啦,對啦,我說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