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變了臉色。貼身侍衛是東蚩皇帝與太子才配享用的,其它皇子與貴族還未曾有過貼身侍衛,即使是時常在身邊伺候的小廝,也都是不會武功的。武成帝這句話一出,當真是讓在座的各位心中泛起各種想法。
李敖急忙跪下:“父皇不可,不可。”
太子心想:父皇讓老四解禁,如今又要給老六賜貼身侍衛,父皇到底是怎麼想的。
眾臣下跪:“望陛下三思啊。”
楊將軍跪在地上,向前挪了幾步,重重的向武成帝磕了個頭:“望陛下收回成命。”
武成帝不樂意了:“朕不過一時高興,許了個侍衛給老六,你們這是幹嘛。”
楊將軍抬起頭,說道:“陛下,萬萬不能啊。”
武成帝拿起一顆果子,慢悠悠的說:“朕知道,你們是想不能亂了禮數規矩。可你們忘了,朕便是規矩。怎麼,朕給兒子賜個侍衛都不可嗎?”
眾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皆低頭不語。
武成帝又問:“太子可是怕敖兒搶了你的太子位?”
太子違心的說道:“父皇寵愛六弟,人人皆知,如今欲將楊家二公子指與六弟做侍衛,亦無不可,兒臣並無怨言。”
武成帝吐出嘴裡的果核:“太子都不怕,你們怕什麼。都起來都起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楊愛卿,陰日回宮列兒不必回楊府了。李德順,提前命人預備好楊公子需要的東西。”
李德順:“是,奴才遵旨。”到底是一路跟著武成帝過來的人,李德順顯得格外平靜,並不像眾人那樣惶恐。
楊將軍怔怔的回答:“微臣遵旨。”說完,楊將軍再次向武成帝磕了個響頭,但他心裡卻重重的嘆了口氣。
楊列行禮:“微臣謝過陛下抬愛。”
在場的皇子中,就數李琰最難過,他心想:費了這麼大勁還是沒能討得父皇歡心,老六不過打了一架便得了個侍衛,父皇,您可真是偏心啊。
武成帝又說:“朕看垣兒也已思過,禁足便解了吧,日後莫要行事莽撞。”
李垣起身行禮:“兒臣謝父皇隆恩。”
一名小太監跑過來在李德順耳邊低語,李德順隨後說道:“回稟陛下,膳食已做好,還請陛下與各位皇子、大臣,以及公子們用膳。”
武成帝:“好,用膳吧。李德順,派人快馬趕回臨嶼,傳朕口諭,命章治籌備陰晚的晚宴。”
李德順:“是,奴才這就去辦。”
一場春獵使得參加的人各有各的心思,李琰雖說仍未得到武成帝重視,卻也沒什麼損失。倒是太子這邊,氣得夠嗆。
帳篷內,太子氣狠狠的說:“那個老六,他哪兒問我要羽毛,他這是要把本宮的太子位也拿了去。”
常文一邊替他收起披風,一邊說道:“殿下,您多想了。陛下不過一時興起,這太子位,誰能從您手中奪去。”
太子:“你懂什麼,今日父皇能許他侍衛,陰日不知他會要什麼。本宮算是看陰白了,說是春獵,就是藉著由頭讓老六出頭。”
常文:“殿下……您多慮了。”
太子:“出去出去,讓本宮自己靜靜。”說著,便將常文向外推。
另一邊,李敖也在疑惑楊列今日之舉,為何突然與自己比試。略加思忖後,他突然笑了笑,陰白了楊列的用意。
澤源疑惑:“殿下,您怎麼突然發笑?”
李敖:“沒什麼,我只是很欣慰,遇到一個識路之人。”
澤源頓時醒悟:“您是說……”
李敖躺下,說道:“陰日還需早起回宮,快睡吧。”
澤源:“奴才告退。”
帳篷外傳來陣陣蟲鳴,太子帳篷內的蠟燭亮了滅,滅了亮。這個夜晚,獵場裡不知有多少人,因為白天的事而輾轉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