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垣有些摸不著頭腦,心想:老六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李垣問:“人人都知道,那張老兒是太子的人,還能投靠了我不成?”
李敖:“四哥,萬事皆有可能。我聽說前一陣子張中書在東宮被太子好一頓罵,一心一意為主子賣命還落不著好,換誰心裡都窩火。若是棄暗投陰,也未嘗不可啊。”
李垣似懂非懂的說:“你的意思是……?”李敖點點頭。
李垣:“張中書深得父皇信賴,你把他推到我身邊,就沒為自己打算?”
李敖:“四哥,你我同年出生。莊母妃現在仍受父皇寵愛,你也能時常侍奉其膝下,而我母妃卻在我六歲時便離我而去。宮中向來是子憑母貴,雖說萂母妃在宮中也是位高權重,可母家在前朝卻是勢單力薄,不比四哥,有莊將軍做後盾。弟弟處境如此,哪裡還會生出奪嫡的念頭,能安穩度日足矣。”
李垣:“這麼說,六弟是不願登上這寶座。”
李敖:“論才能,論品行,四哥皆在太子之上,若將來繼承皇位選賢能之人,則非四哥莫屬,難道四哥甘願將這寶座拱手讓與他人?”
李垣:“六弟今日前來,不會只是為了試探我吧。”
李敖:“四哥聰慧,日後若四哥需要,六弟願助四哥一臂之力。”
李垣:“好,憑六弟這番話,日後定不負六弟。”
李垣話剛說完,澤塬走進屋內。
澤塬行禮道:“主子,參片已交與四殿下的管事。”
李敖:“既然如此,四哥便好生歇著,六弟改日再來拜會四哥。”
李垣:“來人,送六殿下。”
李敖行禮,說:“六弟告辭。”
走在回宮的路上,澤塬看著李敖心情甚好,好奇他們兄弟倆到底說了什麼。
澤塬:“殿下,您都和四殿下說什麼了?”
李敖:“沒說什麼,左不過讓四哥安心養傷罷了。”
澤塬:“殿下,今日在朝堂之上您不顧聖怒幫四殿下開脫罪責,就不擔心陛下將您一同處置?”
李敖:“父皇向來賞罰分陰,我雖幫四哥脫罪可我並無惹怒聖上,父皇不會遷怒於我。”
澤塬:“殿下,您也太善良了。自宜妃娘娘故去後,皇子們也沒少欺負您,您還總幫他們說話,奴才實在看不過去。”
李敖:“如今你倒是本事見長,敢對主子心存怨懟。哥哥們犯錯惹父皇生氣,我作為弟弟與兒子,自然要消解父皇的怒氣也要幫哥哥們說話,總不能看著哥哥們受罰還一言不發。”
澤塬:“殿下,論品行才能,您才是太子的第一人選,為何不為自己爭一把呢?”
李敖:“且不說我並無奪嫡之心,我就是想奪嫡也不願為了皇位而手足相殘。何況母妃一直希望我做個閒散王爺,清淨自在度過一生,我不願讓母妃失望。”
澤塬:“殿下,您……”
李敖:“好了,也該去給母妃請安了。”
澤塬對李敖更是崇敬,心想:殿下如此賢德,比起其他皇子不知好上多少,真希望將來殿下能成為這天下的君主。
東宮中,朝堂上的事情使太子大怒,他萬萬沒想到平日裡懦弱的張中書會頂著聖怒為李垣求情。
太子一把將桌上的東西掃到地上,罵道:“哼,這張中書以後是用不得了。”
太子貼身侍從常文說道:“殿下,這張中書不一直是您這邊的嗎?”
太子:“我這邊?今日朝堂之上看他那副德行,生怕老四看不出他有多忠心。本宮前些日子不過罵了他幾句,這才幾日他轉頭便投靠四弟,本宮當真看錯了人。”
常文:“殿下,福禍本就相依,失了他張中書,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太子:“你懂什麼,那張中書參掌中樞機密,位置豈是別人能比。如此,本宮又如何知道朝中異心之人,如何剷除異己。”
常文:“奴才愚笨,不及殿下深謀遠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