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一:“姑娘,您去哪兒了,讓奴婢們好找。”
蘇世語氣平和的說道:“我見身後沒你們的身影,便一個人四處走走,不覺間走到了御花園。”
宮女二:“姑娘快隨奴婢們去見溫妃娘娘,晚了娘娘該著急了。”
蘇世沒想到自己的舉動竟讓她們二人如此焦急,不禁心生歉意,忙說道:“辛苦你二人了。”
宮女一:“姑娘可跟好。”
翎雲殿內,溫妃早已等候多時。溫妃坐在床邊,她身穿淺粉色絲質衣服,上面用淡黃色繡線繡著團簇菊花,只紮了一個髮髻,臉上未施粉黛,略顯憔悴。臥床為檀香木所制,雕有雙鶴齊飛於落霞之上,細細看上面還附了層金粉,閃閃發光。床幔是暗紫灰色的綢緞布料,遮光性極好,掛在床柱上。屋中物件樣樣精美別緻,足見陛下恩寵。
溫妃懷裡抱著還在襁褓中的小公主,紅色的小裹被用金線繡著花鳥圖樣。公主露出一隻小手,手腕上的細紋金鐲子分外惹眼。
溫妃正在想蘇世怎麼還沒到,只聽外邊傳來一句:“小溫子,我來了。”
溫妃微笑,轉頭望向窗外,笑道:“世兒的性子還真是一點沒變。”
蘇世進了屋內,裝模作樣的行禮道:“臣女拜見溫妃娘娘。”
溫妃笑道:“方才在屋外還叫我‘小溫子’,怎的進了門還換了個人?”
溫妃對蘇世說完話後襬了擺手,示意宮女退下。
蘇世笑嘻嘻的說:“該做的樣子還是得有的,這不在你旁邊才敢暴露本性。你是不知道我剛進宮那會兒多端著,走路都得算著邁多大步子,生怕出錯。”
溫妃想象著蘇世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有些戲謔的說:“呦,我竟不知咱們蘇大小姐還有怕出錯的時候。”溫妃說話間,蘇世已經自行坐在了椅子上。
翎雲殿內殿外,溫妃的兩個貼身侍女綺沂,綺凌守在宮門外。
綺沂:“小姐怎麼還和以前一樣不講禮數,在娘娘面前一點規矩也沒有。”
綺凌:“你忘啦,娘娘只比小姐大四歲,倆人說是隔著輩分但卻從小一起長大,更像姐妹。當年在府裡,你也不是沒見過娘娘和小姐一起打鬧。”
綺沂:“陛下重禮教,小姐這般舉止若是讓陛下瞧見怕是要挨罰了。”
綺凌:“你就放寬心,小姐是個聰明人,知道分寸。宮中不比府裡,她自然明白輕重。”
翎雲殿中,蘇世坐在椅子上,看著溫妃懷中的小怪物,努了努下巴。蘇世問道:“小溫子,這小傢伙夜裡乖不乖,可有鬧得你睡不了覺。”
溫妃低頭看著孩子,眼中滿是慈愛,溫妃說道:“夜裡有奶孃看護,倒還好。只是初為人母多少不放心孩子,她夜裡一哭鬧我就哄她,自是睡不安生。”
蘇世看著溫妃憔悴的面容,眼神中滿是擔憂。又問:“那陛下呢?待你可如從前。”
溫妃抬起頭,溫柔的笑了笑。甜蜜與幸福充滿了溫妃的眼角眉梢,她緩緩說道:“陛下一心想要個女兒,孩子剛出生就封了‘清樂公主’。有了小清樂,他待我自是比以前還好,每每下早朝都要過來看看我們母女。”
蘇世聽後欣慰一笑,說道:“待你好便好。外公外婆十分掛念你,家中你的閨房每日都有人打掃,屋中擺設原封不動。外婆讓我帶了幾件給你做的衣服,等司事所送還東西我拿給你。”溫妃聽後,別過頭啜泣。
溫妃:“我又何嘗不掛念家裡,宮中規矩甚多,書信往來亦受限制,離家兩年卻不能寄封家信。”
蘇世見溫妃哭,不知所措,只得安慰她說:“小溫子,你先別哭,美人兒流淚老天都要心疼的。家中一切安好,你就放心。外公身體可硬朗了,前一陣子還提著棍子教訓大舅家小子呢。”溫妃聽後破涕為笑。
此時,宮中另一邊的疇翰宮內,一位侍從看著殿外,盼著主子趕緊回來。正想著,小侍從便見主子從外面走進來。這位主子不是別人,正是與蘇世在亭中說話的白衣少年,六皇子李敖。小侍從火急火燎的跑過來,差點撞到李敖身上。
李敖:“澤塬,何事如此慌張?”
澤塬:“殿下,您可回來了。您今兒和陛下約了去探望清樂公主,陛下已經到了,您也該過去了,去晚了陛下該責怪了。”
李敖:“無妨。我在望波亭看書誤了些時辰,父皇不會責怪的。”
澤塬:“殿下用功,陛下都看在眼裡,可是也不能在陛下面前出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