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坡。
連著幾日晝夜不停地趕路,讓慕容諾身體已是疲憊至極,但因為見到了心心念唸的某人,她精神卻很亢奮,一路上都沒有絲毫睡意。
營帳外晨曦正好,巡邏而過計程車兵腳步聲踏踏而過。
營帳內氤氳繚繞,充斥著曖昧的香暖和火熱的旖旎。
沐清風抱著身體快要軟成一灘水的慕容諾坐在浴桶裡,讓小姑娘趴在他的肩膀上休息。
溢位去的水,在浴桶周圍積出了一小圈水窪,滾燙的身軀緊貼著彼此,都在壓抑著微喘,怕動靜太大,外面的人聽見,連累沐清風的肩膀上多了好幾個深深淺淺的牙印。
但她卻不知道,今日的營地格外安靜,巡邏的隊伍都有意繞得遠些,連戰馬們都被放去一里地外吃草了。
也就休息了一會兒,慕容諾的氣息剛剛平復,又感覺某人的手不安分似的在後背遊走,某個位置又有活躍的勢頭。
她慌忙按住他的胳膊,聲音嬌軟,「不,不要了……」
久別勝新婚的滋味,她可算領教到了,再來一次,怕是浴桶裡的水只夠泡腳了!
沐清風託著她往懷裡緊了緊,讓她感受他的思念和炙熱,抬眸看見小姑娘被親得已是紅腫的唇,眼中含笑,湊過去親了親她浮著薄汗的鼻尖。
「好,晚上繼續。」
哈?!
慕容諾撐著他胸口坐起來,忍不住瞪他一眼,眼裡卻盡是事後瀲灩的水光,十分嬌媚勾人。
「你怎麼……」
沐清風沉在水裡的手臂一環,將人重新抱緊,饜足般輕輕笑著,「逗你的。」
慕容諾這才放心下來,摟住他的脖子,將自己像個樹袋熊似的掛在沐清風這顆大樹上。
「我收到餘蕊蕊的信了。」
慕容諾聲音懶懶道:「真沒想到,沐鐸能為了她,將一個侍妾的孩子過繼到她名下,讓所有人都以為是她有喜了。」
「皇兄對她自是有幾分真心在,但此時宣佈寧妃有喜,正是最好的時機。」
沐清風替她撥攏被水浸溼的烏髮,雪白如玉的後背,有那麼一道黑瀑流淌而過,從肩頭向下俯瞰,莫名的勾人懾魄,沐清風根本移不開眼。
剛才,好像承諾得太倉促了。
慕容諾聞言,卻驚訝得撐起身子看著他,「這話什麼意思?」
宮中的事,沐清風從未避諱過慕容諾,將不老實的小姑娘重新摟好,一邊掬起一捧還算溫熱的水順著她頭髮澆下去,一邊緩緩道:
「三贊山的戰事已經結束,有第二批儲備軍支援,易有言成功守住越國,越王順承民意,封易有言為太子,三年後便可繼王位,此時宣告寧妃懷有靖國和越國的血脈,便是對那位太子再好不過的賀禮。」
餘蕊蕊是易有言的姐姐,也是越國的郡主,易有言將來繼位越王,餘蕊蕊這個靖國寧妃,就是締結兩國盟約最重要的人,而她無法生育一事,知道的人屈指可數。
她的孩子,便等同於一張活生生的金約,可保兩國至少數十年的和平交好。
「但是……」
慕容諾微微蹙眉,「餘蕊蕊知道嗎?她也願意答應嗎?」
她很擔心那丫頭因此受了委屈。
沐清風道:「諾兒,身為一國之君,皇兄有他必須承擔的,包括將來會迎娶一位家世尊貴的皇后,他無法如我一樣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餘蕊蕊能得到皇兄真心相待,已經勝過將來後宮多少女子。」
沐清風自小生長在後宮,見過包括母妃在內的那麼多宮妃,他早已明白宮門深重,情比紙薄。
慕容諾思忖片刻,才好似明白了什麼,問道:「讓易有言被推舉為越國太子,也有你們的謀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