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丞相府。
用了晚膳後,沐清風那邊派人來傳話,刑部的調查出了變故,讓慕容諾在右丞相府留宿。
她便去陪了陪只能在床上趴著養傷的慕容承,才知道他買畫坊是為了攢聘禮錢。
慕容諾好言相勸,讓小老弟以後別再大手大腳。
這話剛說出來,慕容承就嗷嗷哭,哭得比他自己死了還傷心。
“姐,你但凡摸摸良心,你該勸的就是弟弟我不要米犯法啊!”
想想也是。
慕容諾偷偷給他塞了幾張百兩銀票,才把這小子眼淚止住。
回到自己臥房時,已經快過戌時了,她坐在妝臺前拆解頭上的髮飾,一支翠玉的蘭花簪子剛取下來,她就察覺到不對勁。
用晚膳時,老孃說過會替她將窗戶都關好,免得她忘了,夜裡受風著涼。
可現在……
她左側肩頭的髮絲正被風吹得往衣領裡鑽,妝臺旁的燭火也搖晃著。篳趣閣
屋裡的燈燭都點著,光線還算明朗,慕容諾藉著梳頭髮的動作,不動聲色得左右檢視,果然看到一扇窗戶露出一指寬的縫隙。
“出來吧。”她沉下聲音,悄悄將簪子藏在手裡。
屋裡安安靜靜的,除了剛才那陣風,好像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慕容諾瞥了一眼自己的位置和大門的距離,悄悄將雙腳移到適合蹬地起跑的姿勢,這時,銅鏡裡突然多了一抹黑影。
“九王妃覺得自己能跑得掉嗎?”
慕容諾猛一回頭,便看到一襲黑衣的七王爺沐鐸。
“慕容家的侍衛和王爺派給我的暗衛都沒有被驚動,七王爺好生厲害啊。”看到是他,慕容諾反倒鎮定下來。
沐鐸向她走進兩步,眉梢一挑,冷笑起來,“可你發現本王了。”
“七王爺有什麼要緊事,非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潛入本王妃的閨房裡?”她懶得和他客套。
“一個時辰前,刑部著火了,當年審訊尚元的那位齊大人把自己關在起火的藏室裡,現在只怕凶多吉少,本王受到這個訊息,就猜到九王妃今晚要獨守空房了,自然是要來關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