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暗格,只有我知道在何處,父皇故意告訴你這傢伙,又故意將真寶印放在一處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便是說,他不希望除我之外的人找到。”
“那遺詔……”
“裝寶印的木盒下,壓著遺詔,是父皇親手所書,也蓋好了寶印,但有兩行是空白的,一行是冊立太子的人選,一行是駐守邊關的人選,方才我趕來之前,模仿父皇字跡填寫上去。”
兒時,臨摹老皇帝字跡,最像的皇子也是他,父皇連這一步都算準了,他要讓沐清風來做最後的抉擇,他好像根本不信,看到寶印和遺照的沐清風,會將自己的名字寫在駐守邊關那一行。
他到死,都不甘自己所選,對自己終身所求,嗤之以鼻。
慕容諾心下明瞭,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意味著什麼,她倒是不怕舉家喬遷,只是以後和老爹,還有小承和卿卿怕是難得團聚了。
見她面色微帶惆悵,沐清風便摸了摸她的頭髮,淡淡一笑。
“等和楚國這一仗打完,我們便去遊山玩水。(下一頁更精彩!
,走遍靖國山川,你可將沿途所見,還有那些好吃的好玩的東西都寄回來給爹和小承,他們知道你過得好,便放心了。”
慕容諾‘嗯"了一聲,想了想,便笑起來,“雖然以後我們不能再入都城,但爹和小承他們卻可以來找我們啊,我們全家出遊,一定比待在一個地方快活。”
“是啊,全家出遊,是值得期盼的快活。”沐清風沉靜許久的黑眸終於浮現微微的閃亮。
此時,沐鐸向他們走來,神情嚴肅,“老九,借一步說話。”
他沒有看向慕容諾這邊,便徑直轉身走開到一旁等待。
沐清風和慕容諾眼神對視了一眼,便向沐鐸走去,兩個兄弟並肩而立,同時看向了一群身著素衣的宮人正跪在剛做完法事的火盆前,不停向熊熊燃燒的火焰中投擲陰錢。
半空中被寒風亂卷著飄浮的灰燼,順著一個方向緩緩而上,又向更遠處前行。
那像是為亡者送行的風,承載著生者的哀思和最後的祝願。
“就這麼不稀罕這個皇位麼?”沐鐸擰著眉張口。篳趣閣
沐清風一挑眉,似是不以為意,“怎麼看出來的?”
“你的字,有幾筆覆蓋在寶印之上,證明是先按下印,才寫得字,這不是父皇以往的習慣。”沐鐸對自己的父親還是很瞭解的,這麼多年往返都城與邊關的捷報和行賞的聖旨,便是他們父子之間獨有的交流。 無\./錯\./更\./新`.w`.a`.p`.`.c`.o`.m
沐清風從袖籠裡拿出一個細長的古銅色物件,只露出半截,半截藏在手心裡,是一個雕刻虎首龍身的金屬。
“虎符?!”沐鐸一眼便認出此物,神情頓時一緊。
沐清風伸出指尖,在虎首上輕點了兩下,“這是號令卞城儲備軍的虎符,歸我。”
這枚虎符,便是老皇帝送給去駐守邊關的王爺的禮物,然而,在年宴上,他是將儲備軍賜給了誰,他們心知肚明。
沐鐸打量自己這個弟弟,眼神複雜又古怪,“老九,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