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日,一向把大理寺當家住,把案子當飯吃的九王妃夫婦,居然破天荒得放下一切出城郊遊去了。
人是臘月***早走的,也不藏著掖著,馬車出城時正趕上早市,慕容諾在街上買了好些麵餅和小食,花錢很是大方,那些沒趕上趟的小販都恨不得追出城去找九王妃了。
大理寺裡又只剩下了朱謹,帶著那個臨時被抓過來用的老仵作,從早到晚應付那些死去侍衛的親眷們。
往年的大理寺,到除夕前已經徹底閒下來,今年卻是不同,忙得朱謹鞋底都要擦出火來。
聽說戶部也沒能閒著,自從把九王爺的三處私產交接過來,對賬目對的各位大人們眼都要瞎了。
還聽說越國小世子帶著使團進宮拜見老皇帝,非說自己在蘇州丟的不止是使團還有一個姐姐,不知何故,七王爺沒把姐姐給他送回來。
老皇帝不得已,把七王爺叫進宮裡給個說法,後來小世子和七王爺在紫霄殿吵得不可開交,差點動手了。
城裡和宮裡正是熱鬧,城外卻又是另一幅幽雅恬靜的景象。
雪花飛舞,好似搖盪的梨花從天上向人間飄落,一根根銀條懸掛在樹枝上,那是屬於冬的果實。
一大片冰湖前,披著一黑一白狐裘的兩個身影並立在一起,誰也沒有說話,好像與這片白皚皚的天地融到了一起。
直到一聲驚呼響起。
“哈哈,魚上鉤了!”
慕容諾拉起手裡的魚竿,銀絲似的魚線從鑿開的冰洞裡抽上來,帶出一條活蹦亂跳的大鯉魚。
半個時辰了,可算釣到這麼一條,是她贏了!
慕容諾沾沾自喜得笑著,白狐裘下是一身漂亮又罕見的紅裙,紅得豔麗,襯得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更勝於其他三個季節的嬌豔了。
一旁,沐清風掂了掂自己手裡的魚竿,空落落的感覺讓他蹙了一下眉頭。
“一定是魚也好色。”
他無奈似的搖搖頭。
慕容諾眨巴眨巴眼睛,故意揶揄道:“願賭就要服輸,難道堂堂大理寺少卿想要賴賬不成?”
“人都是你的了,還能賴到哪兒去?”
沐清風哭笑不得,扔掉自己手裡的魚竿,伸手拉住慕容諾那根竿子連著的魚線,把在冰面上蹦躂的鯉魚拽回來,“先說好,若是難吃,可不許嫌棄。”
“九王爺能對付那麼多狡猾的人,還對付不了一條被餌騙上來的魚嗎?”慕容諾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