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軍層層把守下的行宮,便是一隻麻雀也飛不出去。
慕容諾和慕容承將所有宮門走了一圈,得到的只有同一句話:“沒有七王爺的令牌,任何人不得出入。”
他們只好重新回到小院門口。
“姐,剛才你幹嘛攔著我,我把他們打暈了不就可以出去了嗎?”慕容承急得直撓頭。
慕容諾瞪他一眼,“你想給爹火上澆油麼?”
慕容承才反應過來,抿著嘴不敢再亂說話。
慕容諾陷入沉思,為什麼門外的禁衛軍受命於七王爺而非皇上?為什麼皇上沒有把他們姐弟控制起來作為人質?這太奇怪了。
正想著,便看到沐清風向他們快步走了過來。
“諾兒,我帶你出去。”
說著,便拉住慕容諾的手像大門方向而去。
“姐夫,那我……”
慕容承看著兩人飛快消失的背影,掛在嘴唇上的話被他舌頭一舔給吞了回去。
沐清風帶著慕容諾趕到距離行宮不的山道上,便看到一身黑色戰袍和銀色鎖子甲的慕容雲。
他沒戴銅盔,髮髻被雨打溼,凌亂得貼在頭上和臉頰兩側,孤身一人站在懸崖邊,群鳥從荒寂的峻嶺前飛過,寒風悲涼入骨。
他目眺遠方,背影挺拔卻落寞,彷彿天地萬物,都繞開了他正在熊熊燃燒的生命。
“爹!”
慕容諾狂奔向他。
慕容雲驀然回頭,看到慕容諾的那一瞬間,灰寂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光亮。
“諾兒,你怎麼來了?”
低沉沙啞的聲音裡,有心疼,亦有責備。
把一雙兒女留在行宮,是權衡之下的割捨。
慕容雲決定為妻報仇的那一刻,便知這是一條不歸路。
“爹……”
慕容諾看著老爹,不過一夜,他竟像是變了一個人,她心疼得撲進老爹懷裡,聲音哽咽到顫抖,“您的頭髮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