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想到什麼了啊?”阿巧和小喜異口同聲地問。
“那道魚……是按照蘇州菜的風味做的,裡面用來去腥的酒不是黃酒而是橋酒。”慕容諾幾乎可以肯定自己所想。
阿巧不禁好奇,“就算是這樣,王爺也沒必要大動肝火吧?再說,蘇州城是蕙妃娘娘的故鄉,王爺難道就這麼不想緬懷自己的母妃嗎?”
緬懷……母妃?!
慕容諾反覆默唸著這四個字,心想:沐清風的反常會不會正是與此有關?
次日,清晨。
慕容諾還在半夢半醒之間,突然感覺到自己身旁多了個人。
她睜開眼,便看到只脫去外衫,合衣仰臥在自己旁邊的沐清風,他好像睡著了,呼吸很輕,濃密的長睫下藏著淡淡的烏青,也不知是案子還是林嬈的事,讓他在睡夢中眉心也微微蹙著。
慕容諾看了一會兒,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摸他的眉間,想將那攏起的淺褶撫平。
卻不料,驚醒了某人。
“今日怎麼醒得早了些?”沐清風睜開眼,嗓音裡沒有絲毫睡醒的啞,低沉又清晰。
慕容諾才意識到他可能只是閉著眼躺了會兒,不由得心疼,“忙了一夜?”
“唐氏的案子,有不少疑點。”他隻字不提林嬈的事。
慕容諾坐起身來,直接道:“我知道昨晚那道魚有什麼問題了。”
沐清風皺眉,跟著坐起來,“諾兒,你聽我說,我只是想調查清楚再向你解釋,並非……”
慕容諾望著他,發現他少見的露出幾分不安來,忍不住彎起了嘴角,“這是不是靖國第一斷案高手的職業病?”
“職業病?!”這個詞對沐清風來說很新鮮了。
慕容諾笑著解釋:“就像我們做仵作的,暫時查不清的就不會往驗屍單上亂寫,對自己檢驗的每一條線索保證嚴謹性和責任感,這是因為對生命的敬畏,也是對真相的堅守。”.
“我倒沒想到那麼深刻。”
沐清風笑了笑,伸手過去摸了摸慕容諾的頭髮,“或許是越珍視,越慎重,諾兒,我在這世間有一個讓無數人羨慕的身份,但我很孤獨,童年的記憶裡只有冷宮的冷,隨時可能被人下毒的飯菜和酒水,還有父皇永遠不滿意的眼神。是你來到我的身邊,我才有了真正的親人和愛人。”
慕容諾沒想到一大清早的,便能聽到靖國最冷酷的九王爺的深情告白,頓時眼前一酸,撲進沐清風懷裡,與他彼此相擁。
“我也慶幸,我來了。”她喃喃,像是終於和來到這裡的契機達成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