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卑職有罪,卑職有罪啊!”
吳苑令跪在沐清風面前一個勁得猛磕頭。
沐清風一聲冷哼,“吳苑令真是演的一出好戲啊!”
“求王爺饒命,饒命……卑職是迫不得已啊……”
吳苑令一邊磕頭一邊痛哭流涕。
“還不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一遍!”沐清風沉著臉一拍桌子,把吳苑令嚇得直打哆嗦。
“是,是……”
他抹了一把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臉,才道:“今天早晨,那一堆血肉殘骨便出現在鐵籠裡了,卑職是第一個發現的,當時……可是把卑職嚇壞了啊!”
吳苑令說著還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默默吸了口氣,繼續道:“當時那腦袋也在,卑職一看也沒人出來是誰,怎麼就死在虎園的鐵籠裡了,今日還是聖架來的日子,這不是……不是要我們虎園上下二十幾人的腦袋嗎!”
“所以你就用阿蠻頂罪,還拿走屍體的頭顱調包死者的身份?”沐清風微眯起眼。
吳苑令戰戰兢兢道:“卑職是想……要是猛虎吃人,也就是個意外,且阿蠻這些日子確實狀態不好,趙德曾向我提過,不想讓阿蠻去御前表演,只是宮裡的命令我們也不能違抗啊,今日……卑職想若是能糊,糊弄過去,趙德死了,沒了馴獸師,阿蠻自然也無法表演,虎園興許能逃過一劫……”
“放肆!”
沐清風一聲沉喝,“吳苑令,你可知這是欺君之罪!”
“卑職知錯了,卑職有罪!王爺饒命啊,我真是一時慌了神志,才會想出這荒謬之舉,王爺,我是為了保住所有人一條活路啊,虎園上上下下,包括卑職在內,都是沒身份沒背景的普通百姓,突發命案,還衝撞了聖駕,這罪責……我們實在擔待不起啊!我只是想大事化小,化小罷了……”
吳苑令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嗷嗷的。
沐清風卻是聲音愈加冷厲,“用一隻老虎來頂罪,就是大事化小了?吳苑令,真不知該說你愚昧無知,還是異想天開了!你以為今日來秋獮的皇親官員都是白痴嗎!”
“我……我……”
吳苑令趴在地上,抖得跟篩糠似的,背後的衣裳都溼透了,“王爺救命啊……”
沐清風被氣得狠狠捏了幾下眉心,稍稍緩過氣來,又看向跪在一旁瑟瑟發抖的那個馴獸師,“還不從實招來,昨晚喝酒時,趙德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他,他說今日是她母親的三七,他要送一份大禮給他母親,並未提及阿蠻不聽話,還有發狂的跡象,這些都是吳苑令教我說的,王爺,小的是受人指使犯下大錯,小的冤枉啊!”
“三七,大禮?”
沐清風薄唇抿成一條線,反覆琢磨這這幾個字,若另外兩人的證詞不假,趙德因母親的死對趙漢民心懷怨恨,這確實足以成為殺人動機,但……
“王爺,是不是要先讓吳苑令把藏起來的頭交出來?”慕容諾湊近他身邊問。
雖然死因和死亡時間都已經查驗出來了,但如果能拿到頭顱,說不定還能找到其他的線索。
沐清風回過神來,扭頭看向吳苑令,“趙漢民的頭顱呢?”
“在……在%¥#裡。”吳苑令緊張得張不開嘴。
沐清風皺著眉,拳頭攥緊,指節都發白了,“需要本王幫你把嘴撬開嗎?”
吳苑令僵硬得張開嘴,上下齒哐哐幾下,“在灶膛裡。”
哈?!
慕容諾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你把他腦袋給燒了啊?!”
吳苑令狠命搖頭,“沒,沒燒,藏在裡面,沒敢燒……”
慕容諾這才鬆了一口氣,拍拍沐清風的肩膀,“我去把腦袋找回來。”
“去吧。”
沐清風點頭應道。
出了大廳,慕容諾便隨便
找了個雜役問了後廚的位置,然後一路找過去,因為還要找失蹤的趙德,虎園裡但凡直立行走的都被吳苑令派出去了,現在整個院子裡空空蕩蕩的,連猛獸也不哼哼了。
順著一條長廊走到盡頭,慕容諾便看到後廚和柴房,正往那邊走著,卻見一個身材高瘦,穿著雜役衣裳的男子從廚房裡出來,手裡提著一個框,框子裡放著劈好的柴火。
她疑惑得打量那人,等那人腳步飛快得經過她身邊時,她突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等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