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左承恩要倒下去,藤蘿又扶不住,慕容承手忙腳亂得去幫忙。
一邊攙扶一邊磕磕巴巴解釋,“你說你激動就激動,怎麼還噴血了,是不是最近夜裡太操勞虧了氣血啊?你可得把身子保住啊,左卿卿嫁進我們右丞相府之前,可就只有你這個哥哥一個親人了。”
“……”左承恩大半身子靠著藤蘿,好不容易才站穩,嘴裡含糊不清得說了一句什麼。
慕容承皺了皺眉,湊近又問,“說啥呢?”
“滾!”
這次聽清了。
慕容承一臉尷尬得鬆了手,“那你既然不需要我在這兒幫忙,我就繼續去找左卿卿了啊,大理寺那邊就交給我們了,保證讓你爹風光大葬,只是你這婚宴肯定是辦不成了,你就別費心張羅了,好好養身子吧。”
一口氣飛快說完,慕容承轉頭就跑了。
他前腳剛走,宮裡來的馬車便急匆匆得停在了門前。
半個時辰後。
皇宮,榮安殿。
左承恩一襲白衣,緩緩走進大殿。
老皇帝端坐在龍椅上,其他人分站兩側。
大殿裡被重新收拾乾淨,不見一顆棋子,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微臣參見皇上。”
左承恩跪在地上,微微一抬頭,便看見衣服被火燻黑的沐清風,但他也只是冷漠得一眼瞥過。
老皇帝打量著左承恩,輕輕蹙眉,“幾日不見,左丞相怎麼消瘦憔悴了不少。”
“微臣有罪,愧對皇上多年器重和厚愛,這幾日因父親之事徹夜難眠,煎熬痛苦,這都是微臣自食惡果罷了。”
左承恩俯身磕了個頭。
“忠孝難兩全,朕知道你的難處,若換了是朕,可能所承受的煎熬不會比你少。”
“多謝皇上體恤。”
左承恩又道:“皇上,進宮之前微臣已經得知父親在大理寺牢房中***之事,微臣知道父親犯了大錯,本該罪責難逃,但如今……只求皇上能網開一面,恩准微臣為父親收屍安葬,父親應受罪責,微臣願一力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