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內。
搖曳的燭火將原本漆黑的空間照得一片通明,徐太平手拿筆墨,站在蜷縮在牆角的身影前,一張臉上如凝冰霜。
“你有把握,她會信你嗎?”他垂眸,睥睨般看著對方。
那人穿著一身黑衣,蓬頭垢面,脖子被鐵鏈束著,輕輕點了點頭。
徐太平冷哼一聲,“你說九王妃和你一樣,所以,她也是妖孽?楚國一個妖,靖國一個妖,這世道……難不成真要天下大亂了?”
“啊……啊……”那人扯出嘶啞的聲音。
徐太平將筆墨放在矮桌上,得了筆,那人便迫不及待得取墨寫字。
“言、出、必、行。”
徐太平一字一字讀出來,嘴角勾起冷冷的弧度,“你想說,你幫我辦了事,我就要遵守承諾,放你離開?”
“啊……啊……”
那人用力點頭。
徐太平沒說話,慢慢走到懸浮的鐵鏈前,猛得往回一拽。
那人猝不及防向後一仰,擋臉的頭髮散開來,露出一張滿是猙獰傷疤的臉和驚恐瞪大的眼睛,因為鐵鏈扼住了喉嚨,他被迫張大嘴,可口腔中卻沒了舌頭。
“啊……”嘶啞痛苦的吼叫回蕩在暗室之中。
徐太平目不轉睛得盯著他痛苦的模樣,發出愉悅而陰森的笑聲,“我還沒折磨夠你,怎麼能放了你,放了你,誰又來放過我?你現在看起來不人不鬼,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最合適你,不是嗎?”
他再次狠狠拽動鐵鏈,那人無力反抗,只有喉嚨裡嗚咽嗚咽,彷彿痛苦求饒的聲音。
就在這時,店小二匆匆走進來,將一張紙條交給徐太平。
“徐大爺,崗風茶館那邊送來的。”
徐太平立即鬆開手,一邊檢視紙條,一邊往門口走,“派人守在庫房,我沒回來之前,除了你和掌櫃,任何人不得靠近這裡。”
“是。”
回到木樨園,慕容諾便讓弟弟將買回來的禮物都送進書房,然後把人給打發了。
桌案上還放著幾張紙,她和沐清風一起寫的【木樨園】三個字,最好的那一張,昨天晚上已經交給忠叔,讓他找人做成門匾。
不是魏大人的字,筆鋒少了三分遒勁,有一種盈盈繞指柔的秀美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