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到了?”某王爺眉目微沉。
不得不說,某些方面慕容諾真是心大,大大方方得點了點頭,“聽到了丞相大人四個字,那不就是我爹嗎?”
“是本王疏忽了,再過兩日左相回來,還是要以左右冠以區分,避免讓人誤會。”沐清風似笑非笑得瞥了伍叄七一眼。
慕容諾‘哦’得拉了個長音,“原來你們在聊左相,那位老人家人還沒回來,名號倒是成了你們嘴裡最熱門的那個。”
這話剛說完,慕容諾就發現面前兩人臉上的表情都有點不太對勁。
“我……說錯什麼了嗎?”她心頭一緊,腳指頭在鞋裡慢慢用力。
伍叄七張開嘴剛想解釋什麼,被沐清風一個眼神扼住,“你先去辦你的事吧。”
就把人給打發了。
伍叄七恭恭敬敬向兩人行了禮,才轉身飛上了房頂,再一眨眼連衣角都不見了。
慕容諾悄悄觀察沐清風,腦子裡彷彿開了一臺復讀機,反反覆覆得回播著剛才自己那句話,死活沒搞明白自己哪裡說錯了。
“上一次,你說嶺山苦寒,本王就有些疑惑了……”沐清風若有所思得打量著慕容諾,那眼神彷彿要把她身上皮肉扒了,好好看看每一塊骨頭似的。
慕容諾舌頭都麻了,一隻手偷偷攥緊了裙子,褶皺從指縫間擠出來,跟她的心一樣揪得凌亂又稀碎。
“是……嘛?”她都不敢承認。
沐清風繼續道:“嶺山,分明是靖國最為酷熱之地,一年中有七八個月都如炎夏一般,你卻說苦寒,這是為何?”
“啊……這個啊,我……酷熱,苦寒,我……可能嘴瓢了吧。”她覺得沐清風怪恐怖的,記性是不是太好了?她隨口一句話至於記得這麼深嘛!
沐清風點了點頭,像是就等著她這種完全沒有信服力的解釋似的,眉梢微微挑起一個弧度,“是嗎?那這一次呢?你說左相是老人家,可他只比本王長五歲罷了,難道王妃認為本王也老了?”
慕容諾:大型社死修羅場也不過如此了吧……
沐清風的年紀她是知道的,畢竟是嫁進來做人家王妃,聽阿巧說九王爺成婚前剛過了二十五歲生辰,換言之那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左相也就三十歲。
老人家……
嘴怎麼瓢才能瓢到這三個字上?
慕容諾滿腦子‘救救我救救我’的大字亂飛。
“我……實不相瞞……其實,”她的腦轉速正以160邁/秒起步提速。
“嗯?”某人挑了個眼神,彷彿示意:你再編。
“剛嫁進王府的時候呢,我看到你對我那麼冷漠,就整天茶飯不思,寢食難安……然後,就病了,對,我病了好久呢,你也不聞不問的,大夫說我是鬱結在心,可能是想你想的吧……”
“……”沐清風眉心都抖了抖。
“再然後,我就發燒啊,頭疼啊,上吐下瀉啊,反正折騰了很久,等我這一場大病過去,腦子就時不時的要犯糊塗,但絕對沒影響智力,驗屍也不會出現任何技術問題,就是……”
編,編,編花籃,編個花籃上難山……
沐清風神情淡淡的,終於開了口,“就是不再想著念著本王了,是嗎?”
他這就信了?
“昂……”
“還偶爾嘴瓢,記不住人?”
“昂……喜歡的人還是記得住的,但左相……我約莫可能也許是不太喜歡,所以……”
“那麼,會忘記本王嗎?”
空氣都在這一秒凝住了。
慕容諾心虛得搖搖頭,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會……”我哪敢啊!!!
“那就好。”
沐清風竟然露出滿意的微笑,“雖然你有病,但此事不可宣揚,你切記不要……”
後面,這位王爺說了啥,慕容諾根本沒聽進去,只顧著趕緊給自己洗腦,對,我有病,從今天起我必須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