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殿。
趕到皇上寢殿的時候,慕容諾的腿都快跑斷了,急急忙忙衝進去,才趕在那碗符水端到皇上嘴邊之前制止了他們。
皇后娘娘和沐清風都對慕容諾和秦筱遠突然一起趕來宮裡很是費解。
現在符水也不敢給皇上喝了,都坐在榮安殿的大廳裡,等著慕容諾的解釋。
“諾兒,這符水剛才御醫都驗過了,確實是藥非毒啊。”慕容錦華一襲鳳袍,神思疲憊,一看便是皇上昏迷給擔驚受怕連累的。
慕容諾好不容易喘平了氣息,才回複道:“姑母,九王爺,這案子可能不是咱們看到的那樣,還有隱情!”
沐清風皺眉,“怎麼回事?”
“我爹,他說他根本不認識什麼醫女,更沒有和醫女有過私定終身的事情,所以……這是個圈套,佛女在編故事!”
“什麼?!”沐清風嚇了一跳。
並不清楚案子前因後果的慕容錦華也懵了,“哥哥親口說的?既然他醒了,為何皇上喝不得這符水?諾兒,你可別因為胡思亂想,耽誤了皇上治病的時間啊。”
“不,姑母,你想一下為什麼佛女要編故事?還有那一份解藥,這都太奇怪了,在沒弄清楚真相之前,我們不能貿然給皇上喝符水啊!”慕容諾急著道。
這時,沐清風站了起來,思忖道:“母后,兒臣這就帶諾兒回大理寺調查清楚,在此之前,請先不要讓父皇服用符水,如果像諾兒所說是個圈套,那麼佛女可能真正的目標並非丞相,而是父皇!”
“這……”慕容錦華看了一眼桌上那碗符水,厭惡得皺起眉來,“那你們速速去查明真相,記住,越快越好!”
“是!”
……
等沐清風帶著慕容諾離開了,慕容錦華的臉色才沉了下來,她看了一眼在旁邊站了半天卻不發一語的秦筱遠,冷哼一聲。
“呵,秦太傅倒是趕得及時,諾兒得你相助,這一路進入後宮才毫無阻力吧?”
“這……皇后娘娘,臣也是聽王妃說符水可能有問題,才用了那塊令牌幫她,想來王妃不會察覺到什麼的。”
“不會是最好。諾兒心思單純,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如今一心一意得向著沐清風,本宮瞧著怕是心裡沒本宮這個姑母了。”
慕容錦華輕輕嘆了口氣,手指撫摸到那隻白瓷碗的邊緣,指甲輕叩了兩下,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看來,這符水是喝不成了,皇上有沐清風這樣的好兒子,還真是福澤厚重啊。”
“皇上有皇后娘娘這樣的賢妻,天下有皇后娘娘這樣的國母,才是靖國之福。”秦筱遠拱手一拜。
“哈哈哈……”
慕容錦華放聲大笑,難得一見的高興,隨後又壓低了聲音,意味深長般道:“讓你辦的事,應該快辦好了吧,秦太傅,可別只讓哀家耳朵舒服,更要讓哀家心裡舒服才是。”
“臣謹遵皇后娘娘吩咐。”
秦筱遠退了下去。
……
大理寺。
沐清風和慕容諾趕回來的路上,已經知曉了在丞相府裡發生的事,慕容雲一生征戰,鐵血男兒,斷然不會為了這點上不得檯面的事情撒謊。
那麼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
回來後,沐清風先吩咐伍叄七幾句話,就看那個特級跑腿師踩著房梁飛上了天,眨眼就不見蹤影。
他們倆回到公堂。
“沐清風,你要不要靜坐一會兒,捋一捋思路,上一次黃申傑的案子,你不就是坐一坐,就把人家如何殺人的方法給想出來了?”慕容諾建議道。
沐清風不語,只是直勾勾得盯著佛女的供詞,他翻了又翻,那幾張紙的邊角都被翻出摺痕了。
慕容諾也不敢再打擾他,就安安靜靜得在旁邊坐著,等了一會兒,再回頭看一眼,沐清風的眼睛就閉上了。
好吧,看來還是得靜坐,這又不知得過多久了。
她打了個哈欠,吩咐一旁的侍衛給自己上壺茶來,一杯接一杯得自斟自飲。
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伍叄七拿著幾個冊子回來時,沐清風也同時睜開了眼睛,一抹沉光自瞳底一閃而過。
“我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