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平和工友來到了省城寧州,但是情況遠沒有最初想象的那樣好,雖然省城的確到處都在拆遷,都在建著新的樓宇和摩天大廈,但是絕大多數建築公司都在正月末,農民工進城最多的時候招滿了人,所以陳凡平和工友找了幾個建築工地,那裡都說不再招人。
陳凡平和工友一時無處落腳,只好找到一個在工地幹活的老鄉,在他的宿舍搭個地鋪湊合著住下,白天二人繼續找工作,晚上就暫時棲身於此。
找了幾天,工友由於是大工,會砌磚,最先找到了工作,上了班,總算落了腳,可陳凡平依然沒有工作,身上帶過來的幾十元錢也很快花光了,他想和別人借點,但是工友和他的處境一樣,誰能夠有錢借給他呢。
就這樣,一個多星期過去了,陳凡平還是沒有找到工作,萬般無耐之下他想到了田雅,因為他在老家就不止一次聽人說起過,田雅在省城的竹春路上開了一個小雅飯店,當了老闆。
於是,就在一個月前,他硬著頭皮輾轉了找到了小雅飯店,可那天田雅卻不在飯店,只是遇見了祝亞傑和黃春楊。
他本想在那裡等著田雅回來,但想到過去對田雅的種種不好,卻又感到沒有勇氣和臉面見田雅,所以又猶豫躊躇著走了,走出去後,陳凡平一想到確實沒有什麼好辦法了,於是就又改變了注意,決定繼續等著田雅,但是她沒有走進飯店,而是就在馬路斜對面馬路牙子上靜靜地坐著,看著小雅飯店門口,看著田雅什麼時間回來。
事實上,在臨近晚飯的時候,田雅確實回來了,陳凡平也看見了,但是他怎麼也沒有勇氣繼續走進飯店去面對田雅,於是只好再次改變主意,轉身離開回到工友的宿舍。
好在第二天,在工友的介紹下,陳凡平找到了一份小工的工作,總算落了腳。
在工地幹活的這個月裡,有時候,他也會有一種衝動,想來看看田雅,但是又實在沒有勇氣,畢竟離婚了快二十年,當時是不歡而散,也擔心田雅不理他,於是就再也沒來小雅飯店。
可是今天,他一早起來就覺得身體很不舒服,但是還是硬著頭皮來到了工地,可是幹了一會活,他就覺得天旋地轉,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於是向工頭請了假,來到附近的一個小門診。
小門診的醫生為他量了量體溫,發現高燒三十九度多。小門診的醫生說他們那裡沒有檢查裝置,讓陳凡平到大醫院去看看,並且告訴他,在診所門口坐6路公交可以直接到市第三醫院。
陳凡平來到市第三醫院,艱難地撐了半個多小時排隊、掛號、候診,才最終看上了病。
醫生為他開了一疊檢查的單子,他用身上剛剛從工頭那裡預支的一百多元生活費支付了各項檢查費用,直到快到上午十一點,才完成各項檢查拿到結果。
醫生簡單地看了一下單子,直接告訴他得了急性肺炎,需要住院冶療,並很快開出了住院單。
陳凡平拿著住院單,本想對醫生說自己沒有錢,能不能不住院。但是陳凡平沒有說,因為即使不住院,只是開藥冶療,他身上也沒有錢了;另外,後面排隊的人很多,醫生直接叫了下一個病人。
因此,陳凡平只好無奈地拿著住院單默默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