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動 英娘往前走,陳玠忙阻止道:……
英娘往前走,陳玠忙阻止道:“等等!”
英娘停住腳步,驚訝地看著他。陳玠腦袋一片混沌,想說的字詞像是在天上的飛鳥,難以把它們抓下來組成句子。
“我怎麼在這?”過了好久,他才憋出幾個字。
“你喝多了,葉捕頭不方便照顧你,又找不到別人,就送到我這兒。”英娘回答。看出他現在非常不自在,心裡暗暗好笑,不禁想捉弄他一番。
“唉,你不知道你有多不老實。”她故意嘆道,“昨晚真是太累了。”說完抬起臂膀,轉圈晃一晃。
這倒不是假的,昨晚被他折騰的沒少幹活,現在胳膊還僵著呢!
“不老實?”陳玠卻品出另外一層意思來,聯想到自己什麼也沒穿,他臉漲得通紅,“我,我可有對你失禮?”
“當然!”英娘答得很快,“你弄得滿身都是,我只好把你的衣服脫下來,結果你一動,又蹭到我身上,阿彌陀佛,幸好沒沾到被子上。”
陳玠覺得自己心髒恐怕要爆炸,能感受到心髒如同重錘在不斷敲擊,快要破膛而出。
英娘見他不禁逗,臉紅得不像話,終究不忍心,安慰道:“哎呀沒事,就是喝醉的原因,我也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以前何偉比這更過分。”
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暗示他比較……他聽說男子第一次會比較短暫,可她現在竟把自己和何偉進行對比?他頓時感覺到被侮辱,湧上頭的血液瞬間冷卻,慢慢回流。
他緊緊繃住嘴角,一言不發。
英娘見他表情沉鬱,以為自己沒說明白,也有些後悔剛才逗他,誰知他麵皮這麼薄!於是解釋道:“其實不怎麼累,你醉了還是挺老實的,我怎麼擺布都行,髒衣服也很容易就脫下來了。剛才逗你的玩笑話,你別往心裡去。”
竟,還是她主動嗎?他又羞又憤,她當自己是什麼隨隨便便的人,沒有自己的同意,竟然就把他隨意擺弄!
是他識人不察,居然不知她是這種人!
“你怎能不經我同意,就,就,就…脫我衣服?”他終是說不出口,最後換了詞。
“你衣服上面都是嘔吐物,你能穿著睡,我可受不了,你可是躺在我床上,蓋著我的被子!”英娘瞪圓了眼睛,回嘴道。
“那也不能……啊?”反應過來,他目瞪口呆。
“葉捕頭說喝醉的人容易被嘔吐物嗆到,唬得我都不敢離了你,直接在地上打個地鋪,守著你睡,到現在還硌得腰痠背痛呢!昨晚要不是聽到你喉嚨有聲,趕緊爬起,說不定,你就直接側身吐我身上了。”英娘回想起當時的“危機”拍拍胸口,接著又無奈地說,“誰知最後還是蹭上了,我大半夜就在洗衣服!”
陳玠聽完長舒一口氣,意識到自己誤會了,甚是尷尬。看著英娘氣鼓鼓的樣子,想到確實是因為自己使她沒有休息好,心中生出歉意。
“英娘姐,是我對不住你。”他低聲說。
“哼,你要是真覺得對不住我,以後就別喝這些酒。平白地讓人擔心!”英娘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說完,被自己語氣中的嬌嗔嚇了一跳,又後悔自己說出“擔心”,眼睛一轉,趕忙扯到別的話題上:“我做了醒酒湯,出來喝!”說完幾步走出屋子。
人們總是更容易注意到自己想知道的事。
陳玠就敏銳地捕捉到“擔心”一詞,他琢磨一下,然後臉上蕩漾出笑意。
她不是一點都不在乎自己,他想。
幾天的陰晦,在這一刻,他的心情終於放晴。
剛想起身跟她出去,突然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的事實,只能無奈地喊到:“英娘姐,煩你把我衣服拿進來。”
待英娘把醒酒的沆瀣漿分別盛在碗裡,放在桌上。陳玠也穿上葉捕頭送來的衣服,盥漱梳發完畢,從屋裡走出,衣冠楚楚,又是那個剛毅果斷的陳捕頭。
秋蘭從外面回來,擎著一個竹筐,笑呵呵地說:“快趁熱吃,剛出爐的髓餅和新樣滿麻!。”
葉捕頭幫英娘把幾疊小菜擺出,不客氣地坐下,笑道:“借我們頭兒的光,我也能嘗嘗宋娘子的手藝。”
陳玠落座,面前的是餅,有髓餅、新樣滿麻;湯是甘蔗和蘿蔔同煮的沆瀣漿;小菜是糟茄子、撒拌合菜、鹹豆豉。
秋蘭說:“這餅是楊家胡餅鋪的,他家的髓餅最有特色,雖是牛骨髓油和蜜和的面,卻一點都不油膩,裡面的餡料紮實的呢,有棗泥、核桃、花生、芝麻,別提有多香了!”
陳玠遂取一張髓餅遞給英娘,英娘擺擺手。
“她不愛吃甜的,所以我這才又買了鹹的新樣滿麻。”秋蘭說著拿起一張遞給英娘。
陳玠默默把英孃的喜好記在心裡,咬一口手中的髓餅,確實酥鬆綿軟,香而不膩。經過烘烤,蜜和芝麻花生的香氣沉澱下來,濃厚香郁。
吃過早飯,陳玠和葉捕頭便要告辭。
英娘說:“你的衣服昨夜洗了還沒幹,等幹了給你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