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一趟我們還得跑十幾天才能到花源鎮!一天到晚,力氣沒少出,錢卻掙得不多。就那麼點錢,還不夠我在賭桌上玩上一天的!”大華也不滿地附和道。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抱怨著,這邊英娘與兩個女子的都已解開繩索,英娘把花瓶簪摘下來握在手中,透過柴木間的縫隙向外看,見外面天已漸亮。
她心中充滿了不確定,不知道何時才是最佳的逃跑時機。面對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正面沖突顯然不是明智之舉。她們三人已經很久沒有進行過體力活動了,即使決定逃跑,也很難在速度上超過那兩個精力充沛的男子。
然而,在當前這種情況下,“跑”似乎是唯一的選擇。
她緊咬著牙關,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決心:只要能找到一處可以暫時藏身的地方,哪怕只是一塊小小的岩石堆、一片茂密的草叢,她都將毫不猶豫地跳車逃離。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失去自由更加令人窒息的事情了。
她向外張望著,突然聽到遠處“嘩嘩”的聲音。忍不住皺眉思索,想明白聲音的來源,一下子有了打算,豁然開朗。
“你們會不會游水?”她悄悄問道,在得到肯定回答後,她再次說道:“你們若信我,待會靠近河邊,我們一起跳進河裡,順著水流游到下游。”
中間女子將話傳過去,然後湊到英娘耳邊說道:“我們信你,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就算淹死,也比被賣到不三不四的地方幹淨!”
英娘心中一熱,握住中間女子的手,低聲說道:“好,我們一起!”
馬車並不是一直與河道並列而行,沒多久就轉道,向著河面沖過去。英娘猜是要過橋,拉住中間女子的手,心髒越跳越快,靜候著。
當馬車踏上木橋,發出“吱呀”聲時,英娘猛地一拽女子的手,低聲發出訊號:“現在!”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三位女子齊心協力,三人不顧一切,用力推開壓在身上的木柴,站起身來,任柴火淩亂地灑落在木橋上。
英娘先跳下馬車,回過頭來幫那兩個女子下車。這時她冒了一身冷汗,因為她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細節,那兩人手上腳上還有鐵鏈!即使揭開繩索,行動還是受限!
“他奶奶的!”大華咒罵道,彭正二人來不及震驚,勒馬停車,跳下來抓捕她們。
中間女子在英娘攙扶下,已經下了馬車,左側的還來不及下。見那二人分別從左右抄過來,中間女子抱起一捆柴,向左側的彭正砸過去,彭正舉起雙手,擋在臉前,撞散木柴,他步伐未停,繼續疾步走近,女子見狀不妙,轉身就跑向橋的左側,彭正追過去,性命攸關之時,女子爆發強大的力量,一時間彭正耐她不得,雙方僵持著。
這邊左側女子又跳下車來,她左右猶豫一下,英娘沖她大喊:“快跑!跑一個是一個!”
彭正見狀,一拳打暈中間女子,然後追過去按住要跳下去的左側女子。
英娘則在右側對付大華,她用簪腳對準大華的臉,毫不猶豫地按下兩側機關,一枚鋼針“咻”地直飛而去。
大華見她的舉止奇怪,也沒放在心上,等他眼中看到銀光閃現,已經來不及了,一陣刺痛,一根鋼針紮入他眼下的四白穴。
“啊!”他倒吸一口冷氣,摸到臉上紮的鋼針,徹底被激怒,顧不上臉上的傷,幾步上前,左手抓住欲跑的英娘,右臂掄圓,照著英孃的臉就是一巴掌。
英孃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倒在橋欄杆上,這一巴掌打得她頭暈眼花,腦袋嗡嗡作響,但她顧不得臉上火辣辣地痛,滿腦子都是“跑”!
那兩人都被捉住,她必須得脫身,以此來尋求外援!
她不顧大華的拉扯,掙紮著翻過欄杆,大華這才明白她的意圖,忙伸出右手去拽,英娘又舉起手中的簪子,大華吃過虧,右半邊身子忙向後躲閃,沒想到英娘只是虛招,她縱身跳下。
可她並沒有落入水中,大華的左手牢牢抓住她的右手手腕。
英娘揮起簪子,紮向大華的手腕。“啊——”大華咬牙慘叫著,仍不鬆手,英娘毫不猶豫地拔出簪子,任血液迸濺到自己的臉上、身上,她又刺下第二次、第三次。
大華連連吃痛,伸出右手,想要抓住英孃的手,英娘迅速拔下簪子,靈動地比劃著較量著,他就是抓不到。而當英娘第四次落下時,他下意識地鬆手躲避,簪子一半沒入木橋欄杆中。
只聽“撲通”一聲,英娘墜落河中,在白色浪花的掩護下,她倏地不見蹤影,空餘河水滾滾,流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