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受寵若驚,顫抖著雙手接過手帕,將嘴角的血跡拭去,接著說道:“謝尊上恩賜!”
“你接著說。”
“那時胡將軍帶著大部分兄弟們,駕駛著玉闕的小船,前去迎戰,留下箭法好的弟兄們隨著天淵的石將軍,在遠處用火箭襲擊朔狄蠻子那些破船。結果那朔狄蠻子有支叫什麼飛虎騎的襲擊城頭的兄弟,那石將軍就去應戰了,結果石將軍被打成重傷......”
於海滔滔不絕的敘述著昨日在玉闕發生的一切,生怕漏掉一丁點的細節。
黑甲漢子,望著城頭下焦灼的戰場,仔細聽著身邊於海描述的一切,腦海中思緒飛速運轉:“你是說,最後那兩人,替你們擋住了數萬朔狄士卒,才讓你們逃出來求援的!”
於海見黑甲漢子有些疑惑,急忙開口解釋道:“對對對!正是,當時聽石將軍講,其中有個是你的親衛燕雲八驍衛之人!”
“之後我們僅剩的這十來人,就來這天淵求援了,玉闕發生的事就不知道了!”於海頓了頓又接著說道。
黑甲漢子聽完於海的描述,緩緩開口說道:“嗯,送於將軍去休息......”
按照時間豹旅營此時已經到玉闕了,蓋海戰艦也差不多能趕到,再加上有那二人在,奪回玉闕應該不難。
戰場上,戰況焦灼,朔狄密密麻麻的大軍蜂擁至城下,與城下的虎威軍廝殺在一起,雖然難以擊殺虎威軍,但是足以托住虎威的腳步,讓身後的抗著登雲梯的朔狄先鋒將登雲梯架在城牆上。
登雲梯上金屬所打造的勾爪,死死的鉤在城牆上磚塊上,朔狄先鋒見狀,急忙一躍攀上登雲梯,朝著城頭上攀登。
城頭上早已準備好的滾木,一根根順著登雲梯滾下,將雲梯上攀登的朔狄先鋒一個個砸下雲梯。
“三叔!大勢已去!”
看著逐漸站了上風的朔狄部隊,戰車上黃色龍袍漢子頗有些得意的喊道。
“大侄兒!現在說這話還太早了吧!”
黑甲漢子絲毫不在意狼主所說之話,面無波瀾的說道。
“呵......困獸之鬥,都是徒勞而已。”狼主轉身在戰車上一把精雕的太師椅上坐下,冷眼觀望著戰場上的一切,在他看來攻下天淵只是時間而已,如今玉闕已經拿下,就算盛武的蓋海戰艦趕來,也有把握守住玉闕,安北方面也有虎翼拖住往來的盛武援軍,拿下三關五城,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玉闕關內,今日一早便趕到的豹旅營,主將望著滿目瘡痍的營地,散落在四處的屍體,讓人無法落腳。
營地時不時還有慘叫聲傳出,不由得讓豹旅營主將心中警惕起來,難道玉闕已經失守了?
“警戒!”
豹旅營主將單手握拳一呼。
身後將士紛紛抽出腰間佩刀,警惕的環顧四周,此間如同煉獄一般的場景,讓不少久經沙場的老將心中震撼不已,號稱朔狄最殘暴的血狼軍也沒有如此殘忍的分屍行為。
而且從地上屍體的衣服著裝來看,大部分是朔狄一方的,邊軍中什麼時候有這麼殘忍恐怖的存在了?
見過玉闕戰場的將士們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嘉都離玉闕不是很遠,若是有這般人物,應該早有耳聞才對。
“媽的!這是遇上小鬼索命了吧!”
豹旅營中一人再也忍不住,蹲在一旁狂吐了起來。
“將軍還有個活的!”
屍堆下,一名朔狄士卒正嚇得瑟瑟發抖,眼中滿是驚駭之色,見豹旅營士卒前來,嚇得慌忙大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朔狄士卒拔腿就跑,鮮血浸透的地面泥濘溼滑,散落的殘肢斷臂,稍不注意踩中,便摔了個狗吃屎,口中狂吃了幾口地上帶血的爛泥,手腳並用的朝著前面爬去。
豹旅營士卒將其摁再地上,一路架著雙臂拖到豹旅營主將面前,瘋掉的朔狄士卒口中一直含糊不清的說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抓個瘋子能問出什麼!”
豹旅營主將眉頭緊皺,眼前這朔狄士卒顯然已經瘋癲,除了口中一直喊著不要殺我以外,絲毫沒有半點有用的資訊。
“噌~”豹旅營主將抽出腰間佩劍,短暫思慮了一會說道:“搜一下身,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朔狄聯軍中大多數都是部落中普通男子,並未有統一的甲冑,眼前朔狄士卒便是,外層套著一件已經看不出什麼顏色的皮襖,皮襖之內是一件白色短衫。豹旅營計程車卒一陣翻找以後,除了一條骨鏈之外,並未發現其他什麼有用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