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訴魯四娘,讓她找些人幫蕭慧娘一把,她不是喜歡扯那些陳年舊事麼?我們助她大肆宣揚一番!陳家郎君當年也算是一位才貌兼備的翩翩美郎君呢,不過短短十年,竟然沒幾個人記得他了!”嬴東君搖了搖頭,嘆息一聲,“本宮向來憐香惜玉,實在是不忍心看他落得如此下場。”
小吉祥笑嘻嘻地點了點頭,轉身便出去了。
在嬴東君的配合下,靖安侯世子夫人大鬧長公主府之事不過半日功夫,鬧得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如蕭慧娘所願,坊間談論顧鳳起在禁軍大比時作弊的聲音弱了下去,大家都被關係錯綜複雜、劇情跌宕起伏的狗血恩怨吸引去了注意力。
只是這段恩怨情仇裡不僅僅有長公主,靖安侯世子,蕭家娘子的姓名,還多了一個早被眾人遺忘了的陳家郎君。且由於這個陳家郎君是突然冒出來的,好像十分神秘,眾人對他抱有更多的興趣,紛紛扒起了他的生平。
等蕭家反應過來之後,想要制止議論,掩蓋陳家郎君的存在,已經晚了。
一個曾經真實地在世間存活過的人,想要徹底掩埋他的行跡,是很難的。
很快,這位陳家郎君的過往,就被神通廣大的京城百姓們扒了個底朝天。
陳夢澤,原戶部侍郎陳麒獨子,三歲識字,九歲能文,自幼有神童之名,十七歲便考中進士。陳家郎君不僅年少有才,還容貌出眾,有敷粉玉郎的美稱。可惜的是,他剛考中進士不久,陳家就出了事,父親陳麒在獄中自盡之後,陳夢澤很快就病倒,沒多久便病故了。
談起這位陳家郎君,無人不感嘆一聲可惜。
蕭家現任家主蕭士冠大發雷霆,將蕭慧孃的父親蕭士珪叫過去,狠狠訓斥了一番。
蕭士珪知道,這次確實是女兒惹出來的事,理虧之下只得規規矩矩地聽兄長的訓。
等蕭士冠怒氣稍微消了些之後,蕭士珪才一臉羞愧地道:“兄長教訓的是,是我平日裡太過嬌慣慧娘,才縱得她如此不知輕重。這次,我定不會輕饒她。”
蕭士冠道:“你如何教女,我不會管。只是陳家的事,早在十年前就已經了結了,不該再被人翻出來!”
蕭士珪連忙道:“兄長放心。陳家的事,當年就處理得乾乾淨淨,翻不出什麼風浪來。長公主提起陳麒的兒子和慧孃的婚約,應該只是因為與慧孃的私怨。”
蕭士冠看了蕭士珪一眼,淡聲道:“但願如此。雖說閒言碎語撼動不了我蕭家半分,但是也不可掉以輕心,此事務必要好好處理。”
蕭士珪:“是,兄長。”
此時的李家,阿金正繪聲繪色地與李宏承說起坊間流傳的,蕭慧娘大鬧長公主府的事。
李宏承坐在書案後,一手支著下頜,一手拿著筆,正在畫著什麼,時不時從一旁的顏料盒裡醮取些色彩。
“……長公主不僅爆出了靖安侯世子夫人有個前未婚夫,還將她一腳踹下了臺階。若非靖安侯及時趕到,靖安侯世子夫人那一摔,怕是要斷胳膊斷腿。”
李宏承換了一支筆,重新醮取了些牡丹紅,一邊給畫上色,一邊漫不經心地感嘆道:“那位長公主殿下,是一位狠人,蕭慧娘不是她的對手。”
阿金贊同地點了點頭,“可不是麼!也太狠了!靖安侯世子夫人這次,簡直是自取其辱,哎!”
“若只是自取其辱,倒是她幸運了,怕就怕……”李宏承話聲一頓,放下筆想了想,才若有所思道,“陳夢澤,陳麒?”
阿金:“怕就怕什麼?”
“怕就怕她還有後招。”李宏承眉頭微皺,“若真如此,必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