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沒一天清閒的時候,就連發著燒,也得帶病上陣,蹲在訓練室防止戰隊出亂子。
不過是一個打工人,上頭又是無情無義的黑心老闆,她何必拼到這地步?
這樣一想,李邦偉的事倒像是給她敲警鐘,提醒她不要為一點點成績沾沾自喜。戰隊表面的平靜下,多的是她不知道的事。
還有,現在也不是她為了別人的夢想奮不顧身的時候,畢竟她現在資產為負,就算戰隊還能支撐個三年五載,她難道就要靠每個月摳出的幾千塊錢還債?
可是為什麼別人做錯的事,最後總是由她設法補償?
姜默曾經以為,原生家庭的不幸已經是她經歷過的最大磨難,扛過學生時代,她總能憑藉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慢慢過上幸福的生活。
然而無情的現實,將她的夢想衝擊得支離破碎。
一件件一樁樁,也許在別人眼裡只是一點小波折,可是她真的再也經不起種種瑣碎的折磨,腦海中只剩了一個可恥的念頭。
逃吧,這些苦逼的活,誰愛做誰做去。
“咣咣……”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敲開。
片刻的安靜之後,林仲龍越共探頭地從門後露出半張臉,不想正撞上一臉苦大仇深的姜默。
還從來沒見她像這樣,彷彿憋著全身的力氣,只等有個不長眼的往她槍口上撞。林仲龍被自己想象中被噴得體無完膚的場面嚇了一跳,打好的問候腹稿一點用場都沒派上,而是變成一句十分沒出息的話。
“嗨,美女。”
話音剛落,他立刻感覺不妙。
如果說姜默方才只是表現得有點不高興,這會就是要提刀取他項上人頭了。
但林仲龍有一樁好處,他頭鐵,而且在和姜默的交鋒中犧牲過太多次,早就死出包漿了。
於是,盯著她要吃人一般的犀利眼神,林仲龍硬著頭皮,心虛地說:“我就是想問問你,晚飯要不要一起吃?我請你,順便問你點事。”
一天下來,從任佑安到林仲龍,從訓練計劃改進到李邦偉突然說要出國,姜默早被折磨得筋疲力盡,此時一點胃口沒有,只虛弱地朝林仲龍揮揮手。
“不吃,”她生硬地拒絕,又覺得自己遷怒林仲龍好沒道理,不由稍微軟化語氣,“我不餓。”
“修仙啊?一天沒吃飯了都,”林仲龍倒是練出些察言觀色的本事,見她神色稍緩,膽子也稍稍大了些,乾脆挪到她對面,“就算不吃飯,好歹喝點東西補充能量吧?”
看出姜默又要搖頭,他趕緊補充:“附近新開了個輕食店,沙拉做得還行,奶昔也好喝,哦,還有乳酪,我記得你喜歡吃。別客氣了,給你點上,有事麻煩你。”
要是放在平時還好,現在姜默一聽說“有事”,只覺得全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
“你幹嘛!”她不自覺地提高聲調,只覺得下一秒自己就要跳起來同林仲龍大吵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