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佑安一服軟,姜默倒又不知所措了。
都是體面人,也喝過洋墨水,自認為有較強的自我管理意識,怎麼這會突然控制不住情緒呢?
沉默片刻,姜默還是決定,先跟任佑安道歉。
“怪我,剛才有點上頭,”她疲憊地揉揉眼睛,“但是你不能光設想將來會出什麼大問題嚇唬我,總得給我點解決辦法啊。”
“咳,”任佑安被她說得連連咳嗽,“我不是嚇唬你,是提供可選項。”
“別,你的可選項裡有正確答案嗎?”姜默當即反駁。
任佑安被她問得一時語塞,只能瞎找補:“那這就不是客觀題,是主觀題,答案並不唯一。”
“少來了,不帶這樣耍賴的啊,我不信你沒辦法。”
“嘖,”任佑安咂嘴,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看起來很是惋惜,“藏拙啊姜默,看破不說破懂不懂?”
姜默本來沒抱什麼希望,讓他這麼一說,反倒好奇起來。
“你真有辦法啊?”
看著她閃閃發光的雙眼,任佑安倒像是受了很大的驚嚇,認真地後退一步。
“不是,咱倆都這麼熟了,你怎麼還套我話呢?”
“都這麼熟了還客套什麼?說吧,你怎麼想的。”姜默根本不給他迂迴的機會。
“也不算什麼好辦法,你當好人,我當壞人,去逼他保證路都是自己選的,萬一沒走好,將來不要埋怨別人。”
等等!
還以為他有什麼高招,鬧了半天,就這?
姜默人都傻了。
這還不如她勸人上進啊!
而且,她好不容易把李邦偉的毛捋順,讓他認識到他和任佑安之間的矛盾來自他對教練的誤會,結果任佑安這是幹嘛,把李邦偉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摧毀?
還以為任佑安是個明白人,原來骨子裡還是個不通人情世故的理工科鋼鐵直男啊!
“這就是你的辦法?”姜默繃不住地苦笑起來。
一看她的表情,任佑安就知道自己可能弄錯了。可思來想去,他實在想不出自己的對策有什麼不妥。
“這不就……很正常嗎?”他愣愣地盯著姜默,滿臉莫名其妙,“你提供出路,我告訴他最壞的結果,不管將來會是什麼樣,都跟咱沒關係了。”
姜默幾番欲言又止,最終無奈地嘆息一聲。
“算了,這樣不行。”她搖搖頭,神色委頓。
這回輪到任佑安不樂意了:“別光下結論,過程呢?怎麼推匯出來的?”
“他來戰隊這麼久,也不是徹底躺平擺爛,怎麼就跟我們沒關係?說真的,如果是我,聽到領導跟我說這種話,首先想的肯定是這都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