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回過頭,想和姜默商量找個機會,幫林仲龍徹底解開這個心結的時候,凌亂的腳步聲,再次在走廊上響起。韓鈞啞然,隨即苦笑著搖頭。
“隨他去吧。”
揮揮手,他示意姜默,此事告一段落。
門豁然大開,林仲龍齜牙咧嘴地走進來,費力地夠著後背,沒頭沒腦地問道:“鈞哥,我背上怎麼又疼起來了?比昨晚還疼。”
“你問我,我問誰?實在疼得不行就看醫生去。”韓鈞故意說得有幾分不耐煩。
出於對醫院的畏懼,林仲龍本能地搖頭,想要推辭。不想姜默抓住了這個機會。
“正好,韓鈞,你上次去醫院之後也有一個星期,該去複查了吧?”
熟門熟路地向韓鈞伸出手,姜默笑得意味深長:“撿日不如撞日,你倆一起去看看。”
容不得二人拒絕,姜默連拉帶拽,硬是把兩個人一起帶到醫院。
檢查結束,拿到結果,一切都挺順利。只不過姜默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使得韓鈞頭一次拿林仲龍當掩體,不敢和她有片刻眼神的接觸。
可是這回,哪怕林仲龍再嘲諷,再能作死,也救不了韓鈞。
禍闖得很大,大到從醫院回來的路上,姜默始終滿臉風雨欲來的架勢,氣壓低到林仲龍頭一次不敢跟她撩閒。
不過姜默到底是個深明大義的人,生氣是一碼事,她不會因為對韓鈞不滿就虧待他。於是頭一次,三個人熟門熟路地來到烤肉店。
這頓飯吃得算不上快活,至少對韓鈞來說是這樣。落座點單後,姜默單刀直入點了他的名:“韓鈞,膽子夠大啊。”
艱難地擠出一個微笑,韓鈞的話語中卻透出與之不相稱的心虛:“決賽之前訓練多嘛,這兩天多休息,能調整過來……”
很快,他編不下去了,只能生硬地轉移話題,戳戳林仲龍,指著水壺:“小林,先倒水。”
老隊長在姜默面前都沒走過一個回合,林仲龍知道情況嚴重,此時一反常態,開始跟韓鈞唱反調:“鈞哥,先把事說清楚吧,逃不過去的。”
然而和姜默對線,韓鈞沒有林仲龍那麼豐富的經驗,此時還想透過狡辯逃過一劫:“說什麼啊,聽醫生的話就行了。”
剛說到這,忽然聽見姜默長出一口氣。在她對面,兩人不約而同的一縮頭,心想:壞了,要來了!
果然,閉眼整理好思路,姜默正式發動大招。
“我也不想問你了。手部肌肉勞損,有可能發展成腱鞘炎,這是其一。”
不是她瞎編,這都是醫生的原話,韓鈞狡辯不了,只能繼續縮頭裝鵪鶉。
“第二,肩膀、手指、小臂,還有頸椎,全部使用過度,而且處理不當,你說你,”姜默越說越氣,又不便發作,只能咬著牙拍拍額頭,“這麼嚴重了,怎麼還能瞞著我?”
“消氣,消氣,不值當。”韓鈞乾笑著,剛要幫她倒水,卻被林仲龍搶了先。
表忠心就表吧,不知道哪裡來的靈感,林仲龍居然敢語重心長地教育他:“鈞哥,你的手不能受累,得趁這段時間趕緊恢復。”
對姜默不好怎樣,收拾林仲龍,韓鈞相當熟練。他立馬變臉,反手掐著林仲龍的脖子:“怎麼跟你爹說話呢?”